習習涼風吹過,絲絲冬雨幻成一片濛濛的輕紗。
天氣陰沉,滿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黃色的濁雲。東北風嗚嗚地吼叫,肆虐地在曠野地奔跑,它彷彿握著銳利的刀劍,能刺穿嚴嚴實實的皮襖,更別說那暴露在外面的臉皮,被它劃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難熬。
這漫天飛舞的雪花,似羽毛、如玉屑,輕輕灑落,它們在天空中翩翩起舞,象煙霧一樣輕靈,如柳絮一樣輕軟,它們那麼純潔,純潔得晶瑩透亮;它們那麼輕盈,輕盈得悄無聲息。每一片雪花就象一段悠揚、清新的音樂,似一首輕快、和諧的詩歌。
……
翌日,在卓助理的精心安排下,潘花和應菲菲陪著伊麗莎白將她母親的骨灰順利的安葬在波羅的海西北岸陵園。
短短數日的光陰,伊麗莎白曾散發著英氣的眉間已被簫頹侵蝕。
她站在墓碑前,看著母親雋永留存的遺照,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冰涼上的墓碑,心間泛起再難以溫熱的沉涼。
伊家、劈腿前男友……你們等著,我一定會回去的。
……
從西北岸離開,潘花遂坐車去了天籟傳媒,應菲菲則特意和公司請了假,帶著伊麗莎白在皇城風景區同步散心。
下午兩點半:
天籟傳媒辦公室,成邱楠一見到潘花現身,立馬就擺著一張臭臉,瞪著眼睛歪著腦袋的扭頭冷哼。
潘花見狀便清雅的擠出一抹調皮的微笑,將手中一盒包裝精美的細管雪茄推到他面前,“喏,這是在米蘭給你買的禮物,就當是給你賠罪!”
成邱楠嗔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雪茄來回打量,口吻帶著怨氣嘟嘟囔囔道:“別以為帶買了禮物就能當賠罪!你知不知道昨天我的手機都被那群媒體給打爆了!好好的一次榮譽而歸,你說你走什麼VIP通道吶,我前兩天熱搜都買好了,你說你……”
潘花坐在他對面,望著成邱楠那惱怒不忿的模樣,心下好笑,爾後神色奇異的瞅著他的裝扮,順便轉移了話題:“你今天的打扮……很拉風。”
聞言,成邱楠拂了拂衣裳、端正了坐姿,雙手還煞有介事的理了理衣袖,“怎麼樣?今天哥是不是很帥氣?”
聞言,剛剛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鐵觀音的潘花哧滴一聲,全噴灑到地上,內心強行壓下笑意鎮定的敷衍到:“今天確實帥的很特別,真的是帥……”伸出大拇指對著他,就差蟋蟀的蟀字差點就從她牙縫裡擠出來!
潘花摩挲著下頜,視線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一身花花公子古惑仔般打扮的衣服上,今日的成邱楠一改往常莊嚴肅穆的形象,不再是惹眼的襯衫和潮褲的打扮,反而穿了一件花花綠綠的淺灰色襯衫,袖口勾繡淡藍的紋路,搭配一條喇叭破洞牛仔褲,少了幾分成熟穩重,多了幾分年輕的浪蕩不羈,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十足的古惑仔形象,如若這一身打扮走在車水馬龍的大道上,不知的人黑社會上的小混混呢!
穿上這一身花花綠綠,雖然形象雷人,但看上去卻給人一種氣質凌人的霸氣既視感。
成邱楠含著期冀的雙眸,冷不防見到潘花的表情逐漸變得飄忽綿長,心下一陳,瞬間明白自己這身刻意模仿的裝扮,成了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小丑。
他斂下眼臉,遮住深眸裡的自諷,他到底是怎麼了?
竟然企圖想用這樣一種累人的裝扮的方式,在潘花眼底裡留下一抹痕跡……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像是瘋了!
成邱楠內心深處的情緒跌宕起伏,一顆繃緊的心到處亂串,可是面上卻不動聲色裝得倒是異常的鎮定自若。
沉寂了會兒,他將未來一週的通告單遞給潘花,情緒的轉換悄無聲息,“這是你一週內的安排,你先看看,如果有不想參加的告訴我,我幫你推卸掉。”
自從做上潘花私人助理後,一直以來他都從未勉強她做出一些違揹她內心的工作,對待 工作的事情只要她說不,那麼成邱楠寧可冒著得罪同行的風險,也會事事以潘花為先。
潘花並沒有刻意注意到他前後情緒的變化,畢竟他們最多也就只是工作合作伙伴關係,至於其他方面……是不可逾越的,遂地拿起桌上的通告詳情,略略掃視,驀地看到一條安排通告:宋家晚宴,特邀嘉賓出席。
頓住一臉懵圈的看著這條通告遐想……宋家和她認識嗎?好像沒有吧!遂她指著這一條通告望向成邱楠,漂亮的精美絕倫的俏臉狐疑的問道:“宋家晚宴,這是什麼情況?”
雖然知道這是圈內常見的攀附權貴的風氣,但潘花仍舊內心充滿疑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一直以來她好像不認識什麼宋家的人吧?那麼何來宋家邀約她參加晚宴這一出呢……
她鮮少和上層家族有接觸,往些年豪門的晚宴確有邀請過她,但她從未出席赴宴過。
成邱楠應該知道她有這個習慣,那麼為什麼這次會給她接下這樣的工作呢?
“這個……”成邱楠臉色犯難,揪著眉心揉了揉,底氣不足的說:“這個推不掉!”
“什麼?為什麼推不掉呢?”
“以前你不是都能推得掉的嗎!”
潘花詫異的挑起眉梢,指尖落在那條通告資訊上,輕輕敲擊著桌面。
連成邱楠這個金牌助理都推卸不掉的工作,還真是很少見,想著應該是很棘手。
成邱楠皺著眉煩躁地搓了搓臉頰,低聲回答道:“這場晚宴是歐總特意授意安排的,他當時的意思是,要你務必出席參加,不能推脫!”
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