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沉。
奧迪A6L上,宋傑開著車,表情欣喜地對陳仰說道:“二少爺,這件事情一過,江如畫看上去已經十拿九穩,她對二少爺應該是死心塌地了。”
宋傑深知,現在二少爺沒對陳家發難,只缺少一個可掌控的核心人員,只要江如畫跟著他,那麼陳家很快就能見識他的威力了。
他並不滿足現狀,他知道,只要堅定的站在陳仰這條船上,一旦他把陳家重新洗牌,自己就能夠真正跨越階級,成為人上人。
不過,陳仰卻對他潑了一頭涼水,搖了搖頭,說道:“她對我死心塌地?還沒有。”
“還沒有?!”
宋傑有些驚異,說道:“剛才我看她那樣子,就恨不得給二少爺跪下了,她不是都已經甘心當二少爺的棋子了嗎?”
“是啊,看她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挺真實啊。”
劉正鵬和龍秋野也在車內,對此事深以為然。
陳仰轉頭看著窗外的風景,說道:“這件事情一過,江如畫不敢小瞧我,怕了我這個人是真。但你們要是覺得她真的對我死心塌地,那就是大錯特錯了。她站在我這邊,不光意味著要和陳豪處於對立面,而且還會和江山秀水火不容,這是她現在不敢做到的。她對陳豪失望,不代表對江山秀失望了,我還不夠讓她背叛江山秀。”
宋傑想了想,覺得似乎有道理,說道:“也對,以前江如畫在二少爺面前的那副倨傲模樣,挺讓人不爽的,現在轉變這麼大,確實有一些強行恭維之嫌,那照二少爺你這麼說,也是個麻煩事啊。”
陳仰這麼一說,宋傑又深覺棘手,既然二少爺對江如畫仍有猜忌,那他要真正敢用江如畫,得等到猴年馬月嗎?
“呼——”
這個時候,陳仰放下了車窗,初冬的冷風吹了進來,讓車內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連龍秋野都緊了緊衣領,將紋身蓋住,敞開的胸口也全數遮上。
陳仰伸出手,接著一片片車窗外的雪花,說道:“這世間,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隱晦和皎潔。不用刻意去猜江如畫的心思,一切順其自然便可。”
陳仰擦了擦手,手中細小的雪花也隨之融化消逝。
“仰爺說起話來就是有水準!”
龍秋野嘖了嘖嘴,雖然並沒有完全聽懂,但還是煞有其事的豎起了大拇指。
“那仰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劉正鵬皺眉問道。
陳仰輕輕敲了敲車窗,緩緩說道:“劉正鵬,你這段時間過去接手新語傳媒的股份便可,稍微瞭解新語傳媒的情況,控制資訊,讓他們宣傳疾俯公司便可,但不要有其他動作,否則陳豪和新語傳媒的其他股東會想辦法弄你,我現在還沒有功夫跑到廣市陪他們玩。”
“龍秋野,你就多留意一下江如畫,不排除陳豪仍然想要她命。”
“至於宋傑,疾俯公司才剛起步,得需要你帶著那一班子人,多操勞操勞了,咱們這段時間鬧出的動靜實屬不小,陳豪那邊也被我拔掉了一層皮,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整頓。”
說完後,陳仰關上了車窗,車內又重歸溫暖。
他轉頭問道:“我好像沒有遺漏誰了吧?”
龍秋野和劉正鵬沒有說話,倒是宋傑在沉默片刻後,對他說道:“二少爺,你這段時間是需要好好休息麼?”
陳仰點頭笑道:“對,我得陪陪可卿了,我是個俗人,雖然住在山頂別墅,一樣期待有人給我暖炕頭。”
龍秋野和劉正鵬聽罷相視一笑,但宋傑卻顧慮道:“二少爺,那……陳豪那邊又該怎麼辦?這段時間他必然有動作,咱們疾俯公司接下來越做越大,這是勢不可擋的,我怕他直接動用陳家的關係,叫上頭的人給咱們批一個檔案,就夠吃一壺的了。”
宋傑說得十分中肯。
陳仰與陳豪的最大劣勢,就是他人脈薄弱,加上一個乘跡公司的底細,也一樣人脈薄弱。
任你生意做得再大,只要官方上頭一個檔案打下來,挑出點毛病,頃刻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