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豪哥,好久沒見了,怎麼會來惠市?”
陳仰緩緩從車上走下,微笑著和陳豪打招呼,對周圍的一切熟視無睹,彷彿劍拔弩張的氣氛完全不存在。
“陳豪哥。”
“陳董。”
隨後,主駕駛和副駕駛走下來了一男一女,是龍秋野和江如畫,在陳仰身邊,他們充當著司機和秘書的職責。
眾人見到奧迪車上只有這三人,心中又鎮定了一些,確信陳仰再無掙扎手段,的確是過來送死的了。
“我當然是想你,所以來見見你了。”
陳豪直接將江如畫和龍秋野無視,目光始終放在陳仰身上,他伸出手,像是真正的兄長,仔細地整理陳仰的衣領,說道:“今天怎麼穿得這麼正式?這套衣服不太吉利,我看老一輩,喜歡在葬禮上這麼穿。”
陳豪語氣平緩,如同拉家常,但言語間分明帶了一把刀,寒光銳利。
今天的陳仰,在陳豪面前首次不是以學生模樣的打扮出現,而是一套加絨黑色中山裝,頗為老氣,與周圍披貂帶裘的富家子弟格格不入,形成了鮮明反差。
但穿在陳仰身上,十分合身,也貼合他溫文爾雅的氣質。
陳仰微微笑道:“陳豪哥好眼力,這是爺爺送我的衣服,他穿著這件衣服,確實在葬禮上送走過不少親朋好友。”
陳豪摟著陳仰的肩膀,與他一同朝著前方走著,恍然道:“哦!難怪這麼眼熟,原來是爺爺的衣服,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以前在家裡的時候,難怪爺爺最疼你。”
諾大的疾俯公司門前。
各個階層,身份各不相同的商業精英,青年才俊,都把的目光放在了這對兄弟身上,耳邊除了呼嘯而來的大風,與潮起潮落的拍岸聲,無一人開口說話。
看過無數家族兄弟鬥爭的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對兄弟在等。
等誰先開口,誰先沉不住氣。
陳豪是斷然不會先開口處置陳仰的,他不能留下一個謀害弟弟的壞名聲,不能在他履歷上留下令人詬病的一筆,不能讓今後的親屬或下屬來嚼他舌根,更不能見到合作者日後可能以這樣一個無關痛癢的理由來拒絕他。
像陳豪這種今後要接管金陵陳家的商人,這尤為重要。
“這陳仰,心理素質有夠厲害的!”鄒豐偉眯著雙眼。
“能在徐家做三年贅婿,臉皮早就厚如城牆了!”賀家正目光不屑。
鄒豐偉解釋道:“這不一樣,陳仰去徐家做贅婿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避他這個哥哥的鋒芒,現在陳豪已經全力對他出手,這是他最怕的。”
馮雪顏也說道:“狗急要跳牆,兔急還會咬人,陳仰是打算開口求饒,還是魚死網破?”
竹青黛淡淡地說道:“依我看,現在未必把他逼急了。”
馮雪顏嗤笑了一聲,說道:“竹姐,那倒不至於。他帶來的那兩個人,江如畫和龍秋野,哪個能翻起浪來?他已經走投無路了,現在是在強撐吧。”
換作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掉在了路上,定然都會六神無主,心神不寧。
但現在陳仰面臨的,是他苦苦經營起來的公司即將易主,他所賺取到的一切金錢都要被吐出來,過後,他的人身安全都會遭到威脅,最後的下場可能還會無比悽慘。
前方是茫茫多的舊敵新敵,身旁是他去徐家屈身多了三年都不敢招惹的哥哥,無數雙眼睛盯在他的身上,還無法反抗。在眾人看來,現在陳仰的精神壓力如同泰山一般,換作是其他任何人,情緒早就崩潰了。
此時,陳豪和陳仰已經在疾俯公司正大門的門口停下。
門口疾俯公司的工作人員,都在迷茫地看著陳仰,畏懼地看著陳豪。
而那些手拿檔案,過來處理疾俯公司的大批執法人員,在兩邊也圍得密密麻麻,目光冷漠地看著陳仰,像是在盯著一隻待宰羊羔般。
“陳仰,這疾俯公司的商標,是一個人騎著摩托車的簡筆畫,我很好奇,你賣的明明是豪車,為什麼要用這個標誌?”
陳豪抬頭看著公司大樓上方的商標,慢悠悠地說道。
陳仰問道:“我沒和你解釋過嗎?”
陳豪意味深長地說道:“那我想再聽一遍。”
陳仰解釋道:“疾,代表疾風,疾速。俯,當摩托加速過快,整個身子就得俯下,以減少阻力。這個標誌的含義,自然就是速度很快,那些平行進口的豪車速度,都很快。”
陳豪將手從陳仰肩膀上放下,背在身後感慨道:“是啊,疾俯公司的發展速度,像這個標誌一樣,疾風般前行,不可思議啊,你能陪我進去看一眼嗎?”
陳仰歉意地說道:“陳豪哥要進去的話自便,我就不陪你了。”
“這個陳豪……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