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黛睜大美眸,看著被人群簇擁的陳仰,她努力在跟上陳仰的思維,回顧他所作種種,竹青黛只覺得越想越離譜,一時間有些失神。
陳豪處心積慮所製造出了種種針對,從數月前就開始對陳仰的緊密佈局,已經堪稱是無懈可擊了。
再加上他還用了陳家所積攢的人脈,集結了如此之多的青年才俊,由他們的顯赫身份,動用手段來對付勢單力薄的陳仰,簡直就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在所有人眼中,今日陳仰已經必死無疑。
沒有人能想得到陳仰能用什麼手段化解,放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面對這樣的局勢,早就坐以待斃,或逃之夭夭了。
但依舊被陳仰一手盤活。
他的手段一點都不復雜,完全沒有陳豪那般深沉陰險,但用得巧,用得高明。
從疾俯公司創立開始,陳仰為了對付陳豪,就只做了簡簡單單的一件事——
那就是把疾俯公司放在陳豪的身上。
只要把這件事情做成,他再親手把疾俯公司做強做大,那陳仰自己就只成了一個擺設,處於絕對安全中心了。
陳豪無論擁有何等手段,人脈有多廣,本質上是他自己對付自己,自己給自己做局,他事情做得越絕,自己就死得越快。
更令竹青黛膽寒的是……
這件事情根本不是由陳仰自己刻意去做的,而是陳豪的母親江山秀出於對陳仰的防範,自己親自動用手段把疾俯公司易主給陳豪,視陳仰為蝦米般,任由他在自己兒子的公司蹦躂,直接將他無視。
而江山秀沒有將這樣重要的資訊告訴陳豪,又源自於陳仰在陳家虧敗家產,在徐家做了三年入贅女婿,把自己的才能和本事,隱藏得太深了。
江山秀做夢都不會想到,她隨手批個檔案所轉移的公司,對她而言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件事,最終會將她的寶貝兒子釘死在十字架上。
“簡直就防不勝防……”
竹青黛胸口一陣起伏,只感覺壓抑得喘不上氣,越去解剖陳仰這個人,她就越發心驚膽戰。
陳仰自始至終都沒有刻意去做某一件事,沒有做任何能引起懷疑的突兀決策,就像把一個路人甲乙丙丁放在他那個位置上,事情也會像這樣來發展。
一切事情彷彿與他沒有半點關係,他依舊從容平靜,順其自然,沒有過任何破綻。
可以說——
從疾俯公司創立開始,陳仰就已經看到今日結果了。他的角度站得比所有人都高,看得比所有人都遠,格局之大,令人難以想象眼前這名年輕人,今年僅26歲。
“這陳仰真是一個厲害的人,出來這麼久,我沒有見過哪個年輕人能和他相提並論的。”竹青黛感慨了一聲,繼續把目光望向了疾俯公司門前。
“你們,你們……”
此刻陳豪已經癱坐在地上,伸手顫抖著指向陳仰等人,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
曾經那些對他尊敬惶恐的青年才俊,如今已經悉數拜倒在陳仰身前,陳豪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事實——
他和陳仰已經完成了一次身份互換。
大勢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