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灣位於歸州,同樣是一個漁村。
這裡的沙灘細膩白淨,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宛如一條蜿蜒的白色絲帶鑲嵌在海岸邊。
海水清澈見底,能清晰地看到海底搖曳的海草和穿梭其中的小魚,波光粼粼的海面隨著微風輕輕盪漾。在後世,這裡憑藉著得天獨厚的自然風光,成為了休閒度假旅行的絕佳去處,吸引著無數遊客紛至沓來。
不過在當下,相較於青山漁村和金沙漁村,白沙灣的漁業資源要遜色一些。此地的村民更多地依賴土地資源來維持生計,漁業僅僅是少部分家庭用以維繫生活的輔助手段。
就在林宇和王大春趕著馬車,緩緩駛進白沙灣的時候,村西頭寡婦春香家,正瀰漫著一股別樣的氣息。
李廣利愜意地躺在熱乎乎的炕上,臉上帶著慵懶又得意的神情。而寡婦春香則在一旁的灶間忙碌著,專注地做著飯菜。
從她輕快的動作和不時哼出的小曲兒,便能看出她此刻心情大好。
灶火映紅了她的臉龐,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韻味。
“春香,今天多做幾個菜啊,咱倆多喝幾杯,嘿嘿。”李廣利眯著眼,衝著灶間喊道,聲音裡透著一絲迫不及待的歡愉。
寡婦春香聞言,停下手中切菜的動作,扭頭看向李廣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喝完了,你還不玩死我啊,我可不幹,今天你還是別喝酒了。”
“啥意思?我拿回來這麼多錢,難道不配多喝你幾杯酒,多跟你打幾次牌?”李廣利一聽,佯裝生氣,坐起身來,臉上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在他心裡,覺得自己這次賺了大錢,理應好好慶祝一番。
“瞅你這話說的,我不是怕你昨天晚上累著了嗎?”寡婦春香笑著解釋。
她又繼續低頭切菜,手中的菜刀在案板上梆梆作響。
“一點兒都不累,我告訴你,我現在渾身都是勁,就怕沒地方使,你要是不讓我在你身上使勁,那我可出去找別人去了。”說著,李廣利故意做出要起身離開的樣子,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寡婦春香的反應。
“別別別,你捨得我啊!”一看李廣利真的要穿鞋走,寡婦春香頓時慌了神,急忙放下手中的菜刀,快步走到炕邊,拉住李廣利的胳膊,撒嬌道,“好,都聽你的,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這還差不多。”聽到這話,李廣利才算滿意,重新躺回炕上,臉上又恢復了那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這時,寡婦春香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神裡閃過一絲好奇,輕聲說道:“昨天我沒問你,你從哪兒弄這麼多錢?”
李廣利頓時來了精神,坐直身子,臉上的得意勁兒更甚,說道:“嘿嘿,我在青山漁村收了一條巨大的章魚,正好我還認識個朋友,他喜歡獵奇,讓我幫忙收購這樣奇怪的海貨,嘿嘿,就大賺了一筆。”
說完,他伸出手指,輕輕颳了一下寡婦春香的鼻子,繼續說道:“上一次,我不是收到一筆假錢嗎?這一次,讓我給糊弄出去了。”
“啥?就這麼花出去了?他們都不看看?”
寡婦春香一臉驚訝,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李廣利竟能如此輕易地把假錢花出去。
“嗨,也就咱們這樣走南闖北,在外面跑買賣的,知道這錢還有假的,他們那些鄉下漢知道個屁。不過話說回來了,我買章魚的時候,還真沒敢往裡面摻那些假錢。賣我章魚的是個小夥兒,看著挺精明的,要是被發現可就麻煩了。不過我在他那兒抵押了腳踏車,昨天我去贖回來的時候他不在家。你說,他母親一個農村婦女知道個啥?我就把錢給她了。”
李廣利一邊說著,一邊得意地笑了起來,彷彿自己做了一件無比高明的事情。
“嘿嘿,還得是你啊!”寡婦春香一聽,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然而,就在這時,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驟變,驚呼道:“哎媽呀,你說他們要是發現了,會不會找到這兒來?”
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作為一個寡婦,她深知村裡人的嘴有多厲害,要是因為李廣利的事,人家鬧到家門口,自己以後還怎麼在村裡做人。
“不會,咱倆的事兒,也沒人知道,誰能想到我在你這兒?別瞎想嚇唬自己,趕緊去給我燙酒。”
李廣利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在他看來,自己行事滴水不漏,怎麼可能被人找到這裡。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林宇和王大春進了白沙灣村後,一路詢問,憑藉著在村裡打聽來的訊息,很快就鎖定了寡婦春香的家。
林宇深知李廣利狡猾,要是不小心打草驚蛇,讓他給跑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於是,為了避免驚動屋內的人,林宇和王大春隔老遠就把馬車給停了下來,輕手輕腳地朝著寡婦春香家走去。
兩人小心翼翼地來到寡婦春香家院外,林宇先湊到院門上的貓眼處,眯著眼往裡面瞧,試圖尋找李廣利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