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松說完之後,看見莫磊的臉上神色變得平靜,不禁嚇了一跳,大叫道,“等等。”
剛想廢掉這傢伙的莫磊停住了手,問道,“嗯?”
“我好心過來告訴你,你還想弄死我?”尼克松有些氣餒,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華人比自己想象的要狠得多,便趕緊接著說,“別人都在下套等著你們呢,你要是弄死我弄廢了我,恐怕你們進去也出不來。我這是過來報信來了,你這麼不知恩圖報還對我有殺心呢?”
莫磊的左手慢慢鬆開,接著移開尼克松喉嚨上的刀片,然後才移開壓住尼克松腹部的右膝蓋。他起身朝後退了一步撿起尼克松丟在地上的手槍對準尼克松,然後再撿起自己的手槍收進腰間。地上的尼克松也坐直了身子,地面上全身血跡,他的左腿全是鮮血,疼痛讓他起身的時候抽了抽嘴角。
“好吧,告訴我怎麼回事。”
“那傢伙據說跳崖被掛在河畔的枯枝上,泰勒他們幾個去找到的時候,鱷魚已經爬了上來,差點沒把他給撕了。不過應該是對沃克斯有用,泰勒幾個將他抓了回來,傷得不重,腦袋受到撞擊當時昏了過去,右胳膊斷了,在泰勒手上倒也沒受什麼折磨。我是昨天過來之後才瞭解到這個情況,所以今天打算來華人社群放放風聲,希望你們能救他出去。這小子人不錯,我挺喜歡。”
尼克松一邊說,一邊從襯衣上撕下幾塊布條包裹腿上的傷口,從剛開始扯動傷口抽了抽嘴角之後,尼克松便像是這些傷口與自己無關般的從容。“你不信?好吧,說一個你們之間的小秘密?苦爺蔣春?是什麼意思?這是他說出來的。”
“幹嘛要幫助我們?我為什麼要信任你?既然是來送信的,為什麼不早告訴我?”莫磊依舊沒放鬆警惕。他知道這個傢伙是拿錢做事的人,上次在港口,周睿差點就死對方手裡。
但,苦爺蔣春?尼克松是不可能知道這個梗的。只有土狼知道。
“信不信隨便你。”尼克松神情自若地用力勒緊布條,將左大腿上的傷口裹好,“幹嘛幫助你們?我喜歡你們啊哈哈,這個理由夠不?我喜歡有人給沃克斯搗亂,我才有錢收啊。至於為什麼不早告訴你?我也沒想到會碰到你啊,碰到你了就想打一架,你不是他們的領頭人麼?打得過你,就打得過他們。”
什麼邏輯啊!
莫磊想了想,收起了槍,他將槍插進腰間的時候,兩隻手在背後快速地將彈匣退出,再拉開保險退出槍膛裡的子彈抓在手心,手槍塞進腰間之後,他朝著依舊坐在地面上的尼克松伸出右手。
“如果土狼沒死,我欠你一個人情。”
尼克松伸手拉住莫磊的手,用力將自己拉起,笑呵呵地說道,“你這話說的不對啊,我告訴了你位置,你們去救他,在營救的過程中死不死與我有什麼相干?”
“所以,我還需要你的幫助。”
莫磊將尼克松從地上拖起來之後,後退半步,依舊小心地看著這個殺手,腦海裡飛速思考尼克松話語裡的真假。
“你這個樣子像是在尋求幫助的模樣麼?”尼克松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腿,滿臉譏笑,“差點就被你弄成血盡而死。”
“你我是敵人之時,彼此你死我活很正常,恐怕如果是你佔了上風,我現在已經死了。”
莫磊不以為然,但放棄了再將空空如也的手槍丟給尼克松試探一下的想法。他突然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傢伙要是拿了一把空槍,到手憑重量與直覺就會知道,毫無意義的事情。便很乾脆地從腰間拔出手槍塞進彈匣,將手槍丟給尼克松。
“這代表我的誠意。”
“誠意足夠。”尼克松拋拋自己的手槍,笑著問道,“不怕我開槍?”
“剛開始怕。”莫磊點點頭,“但現在無所謂,你不夠我快了,而且我願意信你。”
“不怕我將你拖進陷阱?”
“那你會死在我前面。”
“你們的感情很好,這個年代,能互相信任並交付生命的人,值得尊敬。”尼克松收起了手槍,“他們有重型武器,外圍五組,每組兩人;大樓內五組,每組兩人,帶隊的是戈登的手下泰勒,一位標準的軍人。還有一臺防彈的賓士S60,這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旦你們能攻破兩道防線,他們也會帶著土狼轉移。”
“土狼清醒的?有沒有被注射藥物?傷口有沒有處理?能否行動?”
“清醒的,據我所知是沒有注射藥物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但恐怕行走困難,右腿像是腫了但沒骨折。”尼克松在原地活動了一下,傷口有些影響,但走路不成問題。“老弟,我這腿,恐怕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了。”
“沒關係,你人在就好了。對了,你的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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