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羲則是提著裙襬,快速走到了帝俊身邊坐下,伸長了脖子看帝俊筆下的字。
“怎麼啦?”
“沒……沒什麼。”常羲縮了縮脖子,那一雙眼睛依舊眼巴巴地望著帝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旁的白澤見狀,輕聲道:“常羲公主大概是太無聊了吧,這深宮之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是這樣嗎?”帝俊問。
聞言,常羲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忙道:“不是,只是……平日裡,爹孃都會讓我幹活的。可是他們都不讓我幹活……”
帝俊一下笑了出來:“你現在是公主,當然不用幹活了。”
“為什麼公主就不用幹活?”常羲嘟著嘴道:“多個人幹活,不是更好嗎?再說……不然我幹什麼呀,總不能每天吃飯睡覺吧。”
這話說得,一時間竟讓帝俊無言以對了。
略略想了想,帝俊輕聲道:“識字嗎?”
常羲緩緩搖了搖頭。
扭過頭,帝俊對著白澤說道:“把孔竅司的青羽找來,讓她教常羲讀書寫字吧。”
“諾!”
……
整整喊了一天,喊到一個個都口乾舌燥,灌江口軍除了中午的時候砸了幾個火球,便再沒理會了。可是他們還是一刻不停地喊,時不時擂擂鼓,吹吹號。
猴子簡直都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了。
入夜的時候,獅駝王宣佈回營。屁股還沒坐熱呢,又一道新命令到了,跟昨天的一樣——全軍戒備,提防灌江口軍奇襲!
於是,猴子又帶著人馬在營口吹了一夜的冷風。楊戩還是沒來。
第二天一早,繼續罵,連臺詞都沒換。
中午的時候對方象徵性地砸了一個火球回來,於是,大軍歇了一個時辰沒敢罵。然後下午又開始了,一直罵到黃昏。
這樣尷尬的對峙,一直持續了五天。白天叫陣喊得口乾舌燥,晚上戒備吹冷風,間歇被砸幾個火球哀嚎一陣消停一陣。
獅駝王都不由得開始懷念行軍路上被犧牲掉的幾萬肉末軍了。如果他們在的話,直接就可以讓他們衝鋒。就算全死光了也不至於太肉痛。
到了第五天,大概連獅駝王也覺得面子掛不住了吧,沒有下令戒備。
於是,他們被奇襲了。
首先起火的是左翼,正當豹子精急急忙忙組織救火的時候,梅山七聖之一的楊顯帶著人馬又衝了右翼。
緊接著是楊戩,親自帶領精銳部隊從正面突擊,直接將先鋒部隊來了個對穿。
猴子剛帶著自己手下的人馬奔出營地,就望見了黑壓壓一片的部隊,被衝得找不著北——不是敵軍,而是自家從前線潰敗下來的部隊。
由頭到尾,猴子都沒見過任何一個灌江口軍計程車兵。
那天晚上,獅駝王帶著他的親衛軍跑得比兔子還快,整整一夜,都沒組織起像樣的抵抗,就由著楊戩帶著精銳軍來回穿插,來多少還多少回去。
黎明時分,楊戩撤軍了,獅駝軍這才重新站穩了腳跟,不過此時距離他們原本的營地,已經後撤了十里了。好在楊戩看上去確實沒打算真打,來來回回折騰了一整夜,全軍清點下來,死傷加上走散的,竟然只有一萬多。
不過,原本就不怎麼樣計程車氣經此一役,更加低落了。大概所有人都和猴子一樣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了吧。包括獅駝王。
於是,第六天,他決定乾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