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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請求賜婚

大喜之日,公主府內格外熱鬧,楊瓊正被一群損友按著灌酒,聽到外面傳來一聲“皇上駕到”,連忙推開面前的一堆酒杯,趕著去接駕。

崔繹與持盈相攜而來,滿院子的文武百官紛紛跪地迎接,猶如舊景重現,新娘都是同一個,新郎由翟讓換成了楊瓊,前來道賀的也由崔頡變成了崔繹。楊瓊喝得眼睛通紅,笑道:“皇上和娘娘可算來了,再晚一步,末將真要被這幫傢伙灌醉不可。”

“你又怎麼知道朕不是來灌你酒的?”崔繹大笑著勾了勾手指,曹遷馬上不失時機地遞過一隻斟滿酒的杯子,“來,喝!”

楊瓊欲哭無淚,持盈笑著代為求情道:“這杯酒是皇上與本宮的一點心意,楊將軍務必要喝了,不過本宮代程姐姐向各位達人求個情,請各位今晚就放楊將軍一馬吧。”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紛紛笑起來,關係熟絡的幾人紛紛拿話揶揄楊瓊,搞得他面紅耳赤,話也不會說了,只搓著脖子傻笑。

持盈仍是帶著一隻食盒,也不參與喝酒,徑直去洞房裡探望程奉儀,崔繹則留下和大家喝酒,目光掃過人群,忽然看見了兩個奇怪的身影。

一個是弟弟崔祥,一個是鍾遠山的長子鍾年。

這二人單獨出現在任何地方都不奇怪,偏偏跪在一起,在他宣佈平身後,也是在同一張桌邊挨著坐下了。他們的關係何時變得這麼好了?崔繹狐疑地多打量了幾眼,崔祥覺察到他的目光,朝這邊看了一眼,眼中有些複雜的味道。

有那麼一瞬間,崔繹覺得那眼神十分熟悉,可又說不上是哪兒熟悉,直到被幾個親信請到桌邊上座,喝了兩杯酒後,才猛然想起來,今日弟弟看自己的眼神,就和當初他看崔頡的眼神一模一樣。

警惕,戒備,還有那麼幾分厭惡,又不敢表露的太明顯,可若要表現得坦然,似乎又做不到——就是這樣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眼神。

崔祥也想造反?崔繹忽然覺得很好笑,這個弟弟要能耐能耐沒有,要靠山靠山沒有,居然也敢想造反這檔事兒?恐怕就是自己讓他當皇帝,他也當不好吧?當然崔繹承認一點,自己也不能算多好的皇帝,如果大哥當初不那麼咄咄逼人,他並不介意做個閒散王爺,幫兄長打一輩子仗。

喜酒喝著喝著,天色暗下來,不少人先後告辭,楊瓊送走第三波客人,再回到桌邊,就見鍾年和崔祥一前一後地走過來,還以為他們也要回去了,正打算感謝一聲,卻見鍾年看也不看他,徑直走到桌旁,對崔繹抱拳行禮:“皇上。”

“哦,鍾年啊,過來坐下喝酒。”崔繹正在興頭上,眼皮抬了抬,招呼道。

鍾年並不坐下,而是說:“藉著楊將軍與公主大婚之喜,微臣有一事想奏請皇上恩准。”

曹遷笑著問:“大少爺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想讓皇上指婚?”

曹遷原就是崔繹母舅家的遠房親戚,說來與鍾年也是遠親,只不過來投奔崔繹的時候,還只是個一窮二白的少年郎,一晃十幾年過去,也成了位極人臣的武將。

但在鍾年的眼裡,他仍然是個破落親戚,出身低微,因此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理也不理睬,繼續說:“微臣想請皇上為舍妹指婚。”

崔繹眼裡寒光驟然一現,繼而不著痕跡地掩去,假裝笑笑:“哦?綠娉有中意的人了?是哪位將軍?讓朕猜一下,是劉將軍?還是陳將軍?”

鍾年道:“靜王爺對舍妹一往情深,幾次上門提親,家父家母也已經同意,望皇上恩准。”

只見話音剛落,滿桌原本有說有笑的人全都啞然無聲,個個用驚愕的眼神看著他。年嬌嬌嘴快,疑問道:“鍾姐姐不是說要嫁給將軍嗎?”

“男婚女嫁,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由得子女說半個不字?”鍾年對小女孩也不假好顏色,語氣中頗有點輕蔑,“何況靜王爺曾於綠娉有救命之恩,二人又是表兄妹,親上加親,不是很好?”

他說這話時,持盈恰好從後院回來,又在當年被崔頡嚇到的門口頓住了腳步。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依然是在一個人人面面相覷的情況下,還是隻能由她來打破僵局。“二舅想把鍾妹妹許給懷祐?”持盈快步走上前,目光落在崔祥的臉上,後者挺了挺腰板,並不看她,“之前不是說要嫁誰都隨綠娉妹妹的意思嗎?怎的突然又變卦了?”

不枉她派人暗中盯梢了一個多月,崔祥果然和鍾家在背地裡密謀著什麼,西北邊大哥死而不僵,家裡小弟又蠢蠢欲動,崔繹的皇位真是坐得危險重重。

礙於她是皇貴妃,鍾年終於是轉身行了個禮:“娘娘。”

持盈走到桌前,此時前來吃酒的人都已經嗅到不對勁,夾著尾巴溜光了,公主府的前院中只有持盈一個人的聲音清晰明亮:“我與綠娉妹妹曾患難與共,情同姐妹,如今有人要逆著她的意思做事,本宮是一定會護著她的,你回去告訴二舅,若是綠娉心甘情願也便罷了,她若是不願,誰敢勉強她,便是同本宮過不去。”

鍾年像是一早便知道她不會准許,聽了這話也不接茬,而是徑直問崔繹:“皇上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