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進了房間,那殺手感覺到動靜,頭也沒回,“沒用的,不管怎麼樣,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還是不要在我身上多花功夫了。”
薛柔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手,無辜地說道,“你看,我可是什麼武器都沒有拿,也不打算對你用刑。”
殺手冷笑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的說辭嗎?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種套路我見多了。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唔…”
趁他張嘴說話的時候,薛柔趁機塞進他嘴裡一顆小藥丸,又伸手在他後背狠狠一拍,藥便落進了肚子裡。
“你給我喂的什麼?!”殺手又驚又怒。
薛柔拍了拍手,遺憾道,“既然你不願意配合我,那我也只能想出點別出心裁的玩法了。那些見血的刑罰都太小兒科了。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我是一個醫者,不僅會救人,也會研製毒藥。”
“你猜猜,我剛剛給你喂進去的是什麼毒藥?有些什麼功效?”
“你怎麼如此卑鄙?!”
“卑鄙?”薛柔笑道,“這也算卑鄙的話,那我還要更卑鄙呢。實話告訴你吧,我給你吃的是穿腸爛肚的藥丸,現在你可能沒什麼感覺,可是馬上你就能體會到這藥丸的功效了,跟它的名稱一模一樣。你將會體會到百爪撓心的感覺,像是無數只小螞蟻在啃食你的內臟,那就是毒藥在起作用了。”
“讓我來猜猜,你是先被毒死呢,還是先被嚇死?不然你自己也猜猜,下個賭注如何?”
殺手又驚又怒地看著面前的女子,她笑得如此無辜溫柔,心腸卻如此惡毒,竟然還要用他的命來下賭注,殺手恨極了。
薛柔卻笑著說,“現在解藥在我的手裡,不然你再考慮考慮要不要說出來?”
殺手心中已經有了動搖,但為了面子,仍舊咬緊了牙關,“不說,就是不說。百爪撓心又如何?我們做這一行的什麼都不怕。”
“那好吧。”薛柔打了個哈欠,斜斜地坐在一把搖椅上,用手拄著頭,”我現在挺困的,先睡一覺,等你想好了再叫我。當然,如果你一直不叫我,也許你死了我也不知道呢。”
眼看薛柔真的打起了瞌睡,這殺手簡直要咬碎了一口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歹毒的女子?!
偏偏他現在受制於人,又沒有辦法反抗!
殺手一邊心慌,一邊安慰自己,不會的,世界上哪裡有這種毒藥,一定是對方騙他的。但看薛柔信誓旦旦甚至打起了瞌睡,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模樣,殺手又忍不住自我懷疑。
這個時候或許藥效起了百分之五十的功效,另外一半便是這個殺手自己嚇著自己了。原本只是幻覺,但他自己給自己加了一層心理陰影,因此覺得這幻境更加真實了,果真是有上千上萬只螞蟻在他身上爬,爬進了他的衣襟裡,狠狠地啃噬著他的胸口,甚至咬著他的心。
難不成他的胸膛已經被咬破了?殺手滿臉的冷汗,兩隻手卻被綁了起來,根本沒有辦法觸控到自己的胸膛,只能一邊冒著冷汗,一邊往後躲,“離我遠點!遠點!聽到沒有,你們這群臭螞蟻,我一把火就把你們都燒了!”
可惜螞蟻聽不懂話,於是殺手便看著自己的胸口繼續在流血,一直往下流,好像器官都要被拖出來了似的。他好害怕,一直往後躲,這才真正明白什麼叫看著自己被啃噬。是真的能感覺到疼,卻又沒有辦法阻止。
而在他不停地往後同意的途中,連帶著椅子一起倒下了,砰地一聲。
袁君逢立馬把門推開,“柔兒!你沒事吧?!”
薛柔從夢中驚醒,打了個哈欠,是真的困了,在嚇人的過程中睡著了。
那個殺手滿臉地冷汗,眼神渙散,“救我!救我!”
薛柔蹲在他面前,“現在想好了嗎?要不要跟我們說實話,解藥就在我手裡的這個瓶子裡。”她伸手在對方面前晃了晃。
“我說!給我解藥!快給我解藥!我要被咬死了!”
顧文站在門口,看著這殺手自己把自己絆倒,一副惶恐的樣子,不由得感嘆薛柔的技術高超,這麼快就能把話給問出來了。他剛剛跟袁君逢廢了好大一番功夫,都還一無所獲呢。
薛柔把解藥餵給了他,果然,沒過多久,這殺手就從幻覺中清醒過來了,鬢髮因為汗液粘在了額頭上,他驚恐地啃著自己的胸口,卻沒有看見血,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騙了。
“你們騙我!”
薛柔轉身,“兵不厭詐!難不成現在你想反悔了?我這裡可是還有其他的藥的。”
殺手定定地看著她,最終苦笑道,“我說,我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