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獵物竟然活了,兩頭野狗一時間也不敢隨便上,只是目露兇光地盯著對方。
終於,那個人看到這兩頭想撲上來的野狗,立刻站了起來,然後用眼睛掃視著四周尋找可以當武器的東西。
他運氣不錯,很快就在草叢裡看到一截手臂一般粗的枯枝。
他知道這時候一旦移開視線或輕舉妄動,就會招來野狗的攻擊。
於是一邊狠狠盯著兩頭野狗一邊小心翼翼地移動過去。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直到他用腳踩到了地上的枯枝。
就在兩頭野狗還沒反應過來,他以最快的速度撿起那截小臂粗的樹枝,然後一邊揮舞著樹枝一邊對著兩頭野狗大吼起來,“滾!給我滾!”
野狗畢竟不是狼,天生就對人類有種本能的畏懼,尤其對方手裡還有武器,在一邊後退了好幾步後,兩頭野狗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跑了。
成功嚇退兩頭野狗後,池非這才鬆了口氣,滿臉大汗地坐在地上。
別看他剛剛很兇的樣子,萬一這兩頭野狗真撲上來的話,他就算不被咬死也會被咬傷。
鬼知道這兩頭野狗身上有沒有狂犬病,到時他去哪裡找狂犬病疫苗打去?
能夠成功得到這具身體,他感到很慶幸,實在不想埋下隱患。
其實剛剛那兩個青年毆打這少年的時候,他正好就在旁邊看著。
不是不想救人,只是他一個看不見摸不著如同幻影一般的魂體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慘案的發生。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莫明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但既然來都來了,總不能一直以魂體的狀態到處飄,總要有個身體才行。
雖然不知道那兩個青年的姓名,但相貌已經記下來了。
既然用了這少年的身體,以後有機會幫他報仇就是了。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這個名叫蘇真的少年,他是真的佩服。
寧願被活活打死也不願當小偷,換作他是真的做不到。
以他的性格,如果有人逼他做不願意做的事,最多就是臨時答應下來,然後找機會開溜就是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打不過,那就趕緊跑。這才他的處世之道。
伸展了一下四肢,發現全身上下哪裡都痛。
不過這也正常,這少年原本就餓了好幾天,再加上被兩個成年人往死裡揍了一頓,不痛才怪。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個地方休息和吃點東西。
在蘇真的記憶裡,他平時好像住在附近的一個破廟裡。
池非於是有些艱難地往那邊走去。
……………………………………
池非來到記憶中的破廟,發現已經有十幾個乞丐在裡面坐著或躺著。
這些乞丐一看就是跟他一起來的北方流民,裡面大部分都是些年老或生病的人。
雖然說官府有責任安置他們,但由於北方大旱和戰事才剛平息沒多久,國家元氣大傷,到處都缺糧缺錢,吃不飽飯的人到處都是,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因此官府對他們也是睜著眼閉隻眼讓其自生自滅。
再加上他們不是本地人,在京城人眼中就是一群賴著不走的廢物,所以絲毫不受本地人待見。
這些流民只能白天向過路的行人乞討,晚上則睡在破廟裡苟且偷生。
池非找個角落坐下,然後從口袋裡拿出半個饅頭。
這半個饅頭還是幾天前一個路過的好心大娘施捨給身體原主蘇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