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色的映照下,紀正隱約看到,那個老婦人在丈夫睡著後,忽然從嘴裡吐出一顆金色的珠子,然後拿在手裡不斷地在丈夫身上劃過。
紀正完全不知這老婦人在幹什麼,然而大叔看到這一幕後,忽然帶著他回到客房,並叫他什麼都不要問,安心睡覺。紀正只好照做。
第二天一早,大叔就帶著紀正向這對老夫婦辭行。
臨走之際,這對老夫妻還很好心地給了他們幾個饅頭讓他們在路上吃。
兩人走下山後,在路上遇到一個年輕的道士,那個道士腳步匆匆,很快就與他們擦身而過。
紀正跟著大叔走了一段路後,大叔忽然自言自語道:“不對,那個道士滿身殺氣,顯然來者不善,我們回去看看。”然後他二話不說就背起紀正往來路飛奔而去,疾如奔馬,速度驚人。
等他們回到那對老夫妻所住的房子時,只見整幢房子彷彿被颱風刮過一般凌亂不堪,一片狼籍,而且地上還有一灘血漬。
大叔趕緊衝進去,只見剛剛在路上見到的年輕道士正手持長劍追著那名老婦人四處追殺。
老婦人打不過他,只能抱住自己被砍傷的手臂到處逃跑,動作靈活得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那名老翁雖然想阻止,但卻因為生病連站都站不起來,根本無力阻止,只能一邊用力喘氣一邊叫他住手、住手。
眼看那老婦人馬上就要被殺,絡腮大漢立刻拔出身上的佩劍衝上去擋住那名道士,成功救下了被追殺的老婦人。
那個年輕道士十分生氣地大喝:“你是何人,為何要阻止我斬妖除魔?
你可知道,這老婦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頭修練成精的兔妖。
那個老翁是被她所迷惑的普通人,如果不是我在這裡,早就被這妖物給吃掉了。”
絡腮大漢卻回答道:“我早知她是妖,但她並無害人之心。
她已經跟這男人一起生活了四十多年,這男人得的並不是病,而是因為陽壽已盡。
他原本早就應該死了,是這隻兔妖每晚用自己的內丹硬生生地吊住他的命才讓他存活至今。
但即使是這樣,也沒剩多少時間了。你就放過他們吧。”
年輕道士更加生氣,“既然你也是修道之人,應該知道人妖不兩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身為正道之士,就應該以斬盡天下妖魔鬼怪為己任才對。你不僅不動手,還要阻攔我,該當何罪。”
絡腮大漢冷笑,“人有好人壞人之分,妖也有好妖壞妖之別。
像你這種不問是非對錯,只看對方是否異己的做法。天下就是因為太多像你這種是非不分之人,才會殺戮四起,紛爭不斷。
今天這事我管定了,你要打就跟我打吧。”
年輕道士於是怒氣衝衝地舉劍跟他打了起來。
然而絡腮大漢是何等修為,只兩三個回合就把年輕道士打得毫無反手之力,這還是他故意放水的結果。如果真要傷他,不過就是動一下手指的功夫而已。
年輕道士見實在打不過他,只好滿懷憤恨地逃走了。絡腮大漢也沒有去追他,就這樣放他離開。
看到那道士走了,那老婦人立刻來到絡腮大漢面前向他跪下磕頭道謝,“多謝這位仙長搭救之恩,小妖實在感激不盡。”
絡腮大漢擺了擺手說:“你不用謝我,我是看在你是好妖的份上才救你的。如果你是害人的妖物,不用等剛剛那個人動手,我早就把你收了。
不用多禮了,你先去看看你丈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