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大皇子一向跟文官們走得很近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但卻沒聽說過他跟哪個軍方大將交往密切。
既然如此,大皇子他又憑什麼能夠指揮金吾衛和羽林衛造反?
這種種懷疑,讓身為府軍中衛指揮使的馮君山不敢輕易答應二皇子的要求出兵圍城。
於是他以沒有虎符為由,拒絕了二皇子的出兵要求。
其他府軍左衛、右衛、前衛、後衛這四衛指揮使也對此抱有同樣的懷疑,因此也用同樣的理由拒絕出兵。
雖然二皇子怒氣衝衝地走了,但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府軍五衛的將領們很快就發現,出去的路都被五軍營計程車兵給封死了,根本出不去。
府軍左衛指揮使王琪和府軍右衛指揮使鄧益水今晚之所以偷偷過來,就是想跟馮君山商量,要不要他們府軍五衛聯合在一起,然後衝出重圍去皇宮救駕。
在聽完王琪和鄧益水的意見後,馮君山卻久久不語。
過了一會他才用苦澀的聲音說:“不是我馮某人貪生怕死,實在是無能為力。
知道我為什麼只叫你們兩個來,而沒有叫上府軍前衛跟後衛的指揮使杜斌和王林橋一起來嗎?
那是因為那兩人很可能都是安國公的人。”
此話一出,王琪和鄧益水全都驚住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他們真是安國公的人?”鄧益水連忙追問道。
王琪雖然沒有出聲,但也十分緊張地看過來。
馮君山苦笑道:“難道這種時候我還會亂開玩笑嗎?
我早就查過,杜斌的父親原本是西南軍一個衛所裡的百戶,後來在南邊得了急病而死。
杜斌從軍後,一直跟在他父親原來的千戶手下做事。後來因為在打仗中立了功,被破格調到五軍營任吏目,幾年後又從五軍營調到府軍前衛任知事。
隨後一路高升,僅過了十來年時間就當上了府軍前衛指揮使。
而王林橋的祖母原本是安國公府世子的奶孃,也就是說,王林橋的父親和安國公世子是奶兄弟關係。
後來王家從國公府脫離奴籍後,兩家的關係也一直沒有中斷。
王林橋一開始進的是邊營,沒過多久就從普通士兵升為什長。然後僅僅幾年時間就從什長一路升至把總。
後來從邊營調到府軍後衛任知事,幾年後升為經歷。也是用了區區十來年時間,就升到了府軍後衛指揮使的位置。
這兩個人,背後都跟安國公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要說他們不是安國公的人,我還真不太相信。”
王琪忍不住問:“倘若他們真是安國公的人,那他們又為什麼會跟我們一樣,拒絕二皇子出兵的要求?”
“你們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嗎?他們就是安插在府軍五衛中的兩顆暗棋。
一旦我們府軍中衛、左衛、右衛這三衛一起出兵的話,那這兩人所控制的府軍前後、後衛很可能就會連同外面的六萬五軍營士兵一起,對我們展開合圍。
到時他們裡應外合,我們這三營將士不過區區三萬六千人又如何抵擋得住他們的圍攻?”
王琪和鄧益水頓時臉色大變。
馮君山嘆了口氣說:“所以不是我不想出兵救駕,而是真的無能為力。
我身為府軍中衛指揮使,不能就這樣帶著底下一萬兩千多名將士去白白送死啊。
況且,這是天家骨肉之爭,我們這些外人有什麼資格摻合進去?”
王琪和鄧益水頓時無話可說。
馮君山接著說:“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我們手下的將士加入這場殘酷的內鬥當中。
不管是哪一方獲勝,只要坐在上面的人還姓趙,那我們仍舊還是大魏的臣子,這點是不會變的。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如果你們有別的打算,那就請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