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千里迢迢由西南逃過來的流民,朝廷的處置方法是:將這十幾萬流民引導至江北邊陲地區開荒種田,並在當地重建家園。
這聽起來好像還算是一個不錯的處置辦法,但只要是訊息稍微靈通一些的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要殘酷得多。
朝廷根本沒有打算好好安置這些流民,而是將他們當垃圾一樣扔到西北軍所佔領的東北地區,任由這些流民自生自滅。
許多人在得知事情真相後,都覺到安國公這招實在太毒了。
如果西北軍收留這批流民的話,這十幾萬流民很可能會吃垮整個東北。
如果不收留的話,這些流民很可能會變成暴民為害當地,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全部處死。
而謝家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借西北軍之手屠殺這批流民,順便讓自己置身事外。
簡書棋在得知這個訊息後,足足兩天沒閤眼,心中充滿了強烈的悲憤。
那可是十幾萬平民百姓啊,說棄就棄,而且還是以這樣卑鄙無恥的手段來丟棄,這樣的朝廷還有什麼值是效忠的地方?!
這個朝廷已經從根子上爛掉了,根本沒有任何值得補救的價值。
於是從那一刻起,簡書棋決定不會再對這個朝廷有任何的忠誠,以後就選擇和光同塵這條路。
雖然簡書棋跟被當成叛逆之一的池非是好朋友,但知道此事的人很少,因此他並沒有因此而受到牽連。
他已經不敢再打聽東北那邊的情況,他害怕聽到那十幾萬流民被西北軍屠殺殆盡的訊息。
他知道這只是自欺欺人的做法,但他實在不忍心再打聽下去。
與翰林院幾個同僚吃完飯後,簡書棋就獨自回到了安順侯府。
當他進府後,所有見到他的下人全都畢恭畢夠地向他行禮問好,甚至包括正院那邊的下人。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簡書棋已經成了安順侯的頂樑柱,自然沒哪個下人敢怠慢他。
這不僅是因為他已經考上進士成了翰林院的七品編修,更重要的是他的父親安順侯在一個月前中風了,一直昏迷不醒,就連來診治的梁太醫也說情況很危險,需要慢慢調理才行。
由於安順侯出了這樣的事,簡書棋身為嫡長子,再加上他本身又是個官身,自然成了府裡當之無愧的新主人。
簡書棋剛回書房沒多久,他的心腹小廝小東子就過來向他彙報說:今天馬姨娘又在太太院子裡大吵大鬧,說太太趁著老爺生病的時候苛待她們母女倆,要跟她討回公道。
簡書棋聽無小東子的彙報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有些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們見見真正的棺材長什麼樣。
三天後,馬姨娘的孃家兄弟被十幾個聯合在一起的商人和農戶給告上了衙門,說他們打著安順侯府的旗號強佔了他們的鋪子和田產,而且還糾結了一大幫流氓地痞對他們威逼利誘,逼他們把鋪契和田契交出來。如果他們不從的話,家人就會被暴打一頓,實在無法無天。
當衙門派人來問話的時候,簡書棋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那些人與安順侯府毫無關係,希望官府能嚴懲這些打著安順侯府旗號胡作非為的惡徒。
得到簡書棋這句話後,衙門立刻對馬姨娘的孃家兄弟進行了審理。
由於證據確鑿,案件很快就判了下來,馬姨娘的孃家兄弟及其同夥被查沒家產賠償事主,並且全都被判監十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