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裝飾豪華的書房裡,一個穿著一身藍色長袍的青年十分興奮地說:“爹,我們的計劃很順利,城中已經亂成了一團。
不僅是九江這邊,我聽說彰南、懷興、漳州那幾處地方也是民亂四起。
由於亂民太多,當地官兵甚至都不敢隨便抓人,害怕引起亂民反抗。
我們的辦法湊效了,只要再亂上一段時間,那些西北蠻子就不敢再查我們的地了。”
穿著一身名貴長袍的中年男人捻了捻嘴角的小鬍子說:“我原本還擔心那幾家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不敢真的動手,看來他們還是知道其中利害的。”
另一個穿著錦袍的青年冷笑道:“那幾家藏起來的地比我們家只會多不會少,他們才是最害怕被清查的人。爹,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靜觀其變。我們可以繼續在背後煽動那些傻子去鬧去搶,但我們的人卻絕對不能出面,以免被那些西北蠻子盯上。
志鈞,那幾個新開的鹽場有什麼動靜?依舊還有大批官兵在外面看守嗎?”
藍袍青年有些心虛地說:“好像是的。”
中年男人一看長子這表情就知道他在撒謊,頓時用力一拍桌子怒聲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一定要看緊鹽場那邊,一旦有什麼變動的話要馬上告訴我。你把我的話都當耳邊風了嗎?”
“可是那邊跟清查田地又沒什麼關係,整天派人盯著也沒用啊。”藍袍青年忍不住小聲辯解道。
“笨蛋,你這腦子都是漿糊做的嗎?連我想要什麼都不知道,虧你還是盧家的長子嫡孫。阿遠,你來告訴他是怎麼回事。”
錦袍青年有些得意地說:“大哥,你真應該跟爹好好學學,想事情要想得長遠一點才行。
爹真正想要的,是西北蠻子的製鹽之法。”
雖然心裡非常不滿弟弟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在跟他說話,但聽到最後那句話,盧志鈞還是忍不住愣了一下,“製鹽之法?這有什麼好學的,各地鹽場還不是一樣的。”
聽到長子這句話,盧思宇心裡更加失望。
論聰明才智,長子的確不如次子多矣。
可惜次子又偏偏是個庶子,就算想把他定為盧家的繼承人也難度太大。
這嫡庶之分,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並不是那麼容易違背的。
錦袍青年盧志遠搖了搖頭說:“大哥你錯了,據我這幾個月來的觀察,西北蠻子所用的製鹽法絕非表面這麼簡單,很可能是一種全新的製鹽法。
我們盧家在九江有幾處大的碼頭,這幾個月來那些西北蠻子也多次借用我們的碼頭來運貨。
我發現,他們所運的貨物當中,竟然大部分都是鹽,而且當中還有大量品質極高的貢鹽。
我粗略算了一下,這幾個月來,光從九江運出去的鹽,就達到了幾萬斤之多。
試問這幾個小小的鹽場,又如何能在幾個月內造出這麼多貢鹽來?
所以我敢斷言,這些西北蠻子一定想出了全新的製鹽方法。
而且這種方法產量高得驚人,讓他們能在短短几個月內製出這麼多的貢鹽來出售。
這可不是我的臆想,你看那幾個新開的鹽場就知道了。不僅有圍牆圍著,而且四周還有士兵日夜看守,如此嚴密的保護要說沒有貓膩才怪。”
“就算西北蠻子真的搞出了新的製鹽法,但看守這麼嚴密的話,我們又有什麼辦法。”盧志鈞雖然覺得弟弟說得有道理,但他心裡還是窩著一團火,於是故意抬杆道。
盧志遠卻胸有成竹地說:“現在是沒辦法,但不表示以後不會出現變化。
只要那些暴民繼續亂下去,遲早有一天寧志遠會調兵鎮壓的。
如果兵員不足的話,甚至還有可能會調動鹽場那邊計程車兵。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