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孃家回來後,駱氏先是梳洗一番並換上另一套衣服後,這才去正院向婆婆廖氏請安。
來到正房的時候,駱氏看到小姑子簡書詩也在那裡,正和婆婆廖氏在說話。
看到駱氏進來,簡書詩立刻站起來說:“大嫂你回來了。”
“是的妹妹,我回來了。娘,媳婦歸家了。”駱氏走到廖氏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廖氏先讓她坐下,然後問:“親家母身體怎麼樣?”
“母親身體已經無礙,多謝娘關心。”
廖氏欣慰道:“那就好。之前聽說親家母不小心染上風寒咳嗽不止,我還正擔心呢。既然她身體已無恙,那我就放心了。
你回孃家之前我不是說了嗎?棋兒到江東遊學至今未回,你大可在孃家多住幾天陪陪你母親無妨,不必回來得這麼早。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駱氏柔順道:“媳婦已經是簡家婦,自然要以娘和夫君為重。
雖然夫君遊學未歸,但陪在您身邊照顧您也是媳婦該做之事,怎敢在孃家久留。”
“你有心了。你們夫妻倆成親不久,本該新婚燕爾才對,可是棋兒卻到處亂跑,實在有些不該。
等棋兒這趟回來後,我會好好說說他的,畢竟我也想早點抱上孫子。”
駱氏臉紅了一下,然後壓著心裡的喜悅道:“夫君是個做大事的人,自然有他的道理。媳婦身為他的妻子,理應支援才對。”
廖氏是個過來人,當然一眼就看出這話是違心之言。
除非雙方毫無感情,否則有哪個新婚妻子不想丈夫多陪在自己身邊。
不是她這個做母親的自誇,兒子簡書棋不僅儀表堂堂,而且年紀輕輕就考上了探花,可謂是才貌雙全、前途無量。如果不是回鄉丁憂,如今他還在翰林院任職。
媳婦駱氏進門後鍾情於兒子也是理所當然之事,自然希望丈夫能夠經常陪在身邊,這也是人之常情。
三人閒聊了一會後,駱氏忽然有意無意地說:“聽說朝廷為了削減開銷,今年各地官員的新增名額會比往年減少許多,看來這官場是越來越難進了。
娘,不知夫君打算什麼時候起復?”
廖氏一聽,先是用審視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沉聲道:“這是爺們的事,不是我們這些內宅婦人該管的事。
你是棋兒的妻子,也是府裡的女主人,理應以照顧夫君的身體及主持中饋為首要之事。
關於什麼時候起復,要由棋兒自己來決定,這事你以後別再過問了。”
“是,娘。”駱氏有些委屈地應道。
在駱氏離開後,廖氏仍然皺著眉頭在想這件事。
坐在一邊的簡書詩忍不住問:“娘,大嫂這是什麼意思?”
廖氏臉色有些不豫地說:“這話不像是你大嫂會問的問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多半是她的孃家人讓她代為打探訊息。
估計就是她孃家人想讓你大哥早點起復當官,然後拉他們兒子一把,讓他可以謀個官職之類的。”
簡書詩有些不服氣地說:“可這與大哥有何關係,他們家兒子考不上進士當不上官又不是大哥的錯,憑什麼要讓大哥為了他們而起復。”
“傻丫頭,就是因為你大嫂的兄長一直考不上進士,才需要有官場中人拉他一把。
否則他一個舉人想要當官的話,沒有後臺和關係根本進不了官場。最多也就是做個教諭、縣尉之類不入流的吏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