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兒,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廖氏在兒子的書房坐下後,開口說道。
簡書棋笑道:“那正好,娘,我也正打算跟您商議一件事,此事跟小妹有關。”
“那你先說吧,究竟是什麼事。”
“是這樣的,有人想向小妹提親。但因為不知您同不同意,就讓我先向您打探一下。”
廖氏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是何人想要跟詩兒提親?我們認識嗎?”
“這人你肯定認識,他就是阿真身邊的護會長蘇子航,蘇百戶。他相中了小妹,想向她提親。”
“原來是蘇百戶。”廖氏表情複雜地喃喃道。
蘇子航她當然認識,當初從江南逃去九江的時候,負責護送他們一家的正是蘇子航和張武兩位護衛長所率領的五百精騎。
雖說他們是奉兒子摯友之命前來搭救,但不管怎樣,蘇百戶和張百戶對他們簡家是有恩的,這點是毋用置疑的。
而且相比於外表粗獷的張武,蘇子航看上去要斯文白淨得多,如果換上長衫說是讀書人都有人信。
這樣的人才原本是很不錯的結親物件,可對方畢竟是個武將啊。
將來在戰場上真出了什麼事,那詩兒豈不是要守寡。
這就是廖氏糾結的地方。
簡書棋一看孃親的表情,就知道她對這椿婚事並不看好,其原因他也大概猜得到。
老實說,他也頗為糾結此事。
經過半年多的相處,簡書棋對蘇子航的為人和性格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蘇子航是個孤兒,從小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年少時父母雙親都被胡人所殺,因此他從小就立志要參軍向胡人報仇雪仇。
參軍以後因為腦子靈活,作戰勇猛,所以年紀輕輕就升到了百戶,可謂前途無量。
而且為人正直、潔身自好,從不去那種煙花之地,也沒有吃喝嫖賭的惡習,確實是個非常難得的夫婿人選。
雖說現在成了好友蘇真的貼身近衛,但好友跟他說過:等過個一兩年局勢安定後,會讓蘇子航和張武重返軍隊。他不會讓兩個將才一輩子當他的護衛,這樣太浪費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蘇子航和張武總有一天會上戰場的。
所謂刀槍無眼,在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萬一蘇子航真的戰死沙場,那小妹怎麼辦?
因此這椿婚事他也不敢力勸孃親答應下來,畢竟事關小妹的終身幸福,他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廖氏認真想了一會才說:“這樣吧,我先問問詩兒的意思。如果她同意的話,我再好好考慮一下。”
簡書棋一聽,知道事情有戲了。
他早就看得出來,不僅蘇子航看中了小妹,其實小妹對他也是頗為在意的。每次他來的時候,小妹都會偷偷多看他幾眼。
簡書棋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出小妹的心意。
在商議完簡書詩的事後,終於輪到廖氏說她的事了。
廖氏看著兒子試探道:“棋兒,你覺得藍姑娘怎麼樣?”
聽孃親一說,簡書棋腦中下意識地浮現出藍晴那張清秀溫柔的臉,立刻有些不自在地撇開視線說:“藍姑娘醫術挺好的。前段時間孃親你身體不適,就是藍姑娘給治好的。”
知子莫若母,廖氏一看兒子這反應,就知道他對藍姑娘是有些上心的,否則不會這樣。
廖氏頓時心中一喜,趁熱打鐵道:“藍姑娘何止是醫術好,還有一副濟世為懷的菩薩心腸。為人不僅端莊正派,而且知書識禮,這樣的好女子實在難得。
棋兒,你說我過兩天找個機會向藍姑娘提親怎麼樣?”
聽到最後這句話,正準備喝茶的簡書棋差點就把手裡的茶杯給摔掉。
這、這進度也太快了吧?
“孃親,我半年前才剛跟駱氏和離,這不適合吧?”簡書棋有些尷尬地說道。
廖氏一聽到駱氏的名字,立刻板著臉說:“那個女人把你害得身敗名裂,我早就不把她當媳婦看待了,以後少跟我提她,一提起她我就生氣。
棋兒,你聽說我,藍姑娘確實是一個極其難得的好女子,如果錯過的話,實在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