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並非如此。胡人一向不以金色為尊,倒是比較喜歡黑色或褐色的盔甲。
因為胡人喜歡夜襲,穿這兩種顏色的鎧甲才不容易在夜裡暴露行蹤。
聽說這大王子阿羅布很喜歡漢人的東西,或許是受此影響,才改穿金甲以示其身份。
我甚至懷疑,他身上這套金甲是不是當年從順天帝趙焞豐那裡扒下來後,叫匠人改成這樣再自己穿上的。”
“聽你這樣一說,倒是挺像的。
他那身金甲除了頭盔和肩部的裝飾比較特別以外,其餘部分從樣式來看,確實很像漢人皇帝所用的東西。”
寧雅楓插口道:“既然這胡狗這麼喜歡金色,等我把他活捉後,就用純金做的軟刀子蘸上鹽一點點地割他的肉,讓他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寧雅柏冷笑道:“這還不夠,我要把他做成臘肉來餵狗。
發生在江南的這場大瘟,就是這胡狗大王子在背後搞的鬼。”
聽到身後兩個兒子和小女婿的小聲對話,站在陣前的寧志遠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眼中充滿了志在必得的霸氣。
小女婿並非武將,原本是不必跟著他一起上戰場的,只需在後方觀戰即可。
但跟所有刀頭舔血的武將一樣,征戰沙場多年的寧志遠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相信“命數”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
這麼多年來,透過一件件使整個西北和東北發生鉅變的例項,寧志遠早就已經視小女婿池非為自己的福星,感覺有他在身邊,打贏這場大戰的把握會更大,因此才破例把他也帶了過來。
之所以會如此鄭重其事,那是因為他很清楚,這一戰的勝負,將直接決定他們寧家能否真的坐上那張龍椅,從此號令天下。
望著城頭之上迎風飄蕩的大厥軍旗,以及清一色的胡人面孔,寧志遠大聲下令道:“來人啊,把那幾個謝氏餘孽帶上來。”
沒過多久,幾輛囚車被士兵給推了過來。
那幾輛囚車當中關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才逃離新京的安國公謝明順和孫子謝長琤,以及之前在援京路上被胡人大軍偷襲而失蹤的安國公次子謝昱珩和侄子謝長平四人。
被關在囚車裡的謝家老小四人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滿身血汙、衣衫破爛、狼狽不堪,彷彿從亂軍中偷跑出來的逃兵一樣。
事實上,他們也確實是在逃亡的路上被寧志遠提前埋下的伏兵給活捉到的。
等關著謝家老小的囚車推過來後,寧志遠對著安國公冷笑道:“謝老賊,你睜大雙眼看清楚,你的新京已經被胡人拿下了,那些胡狗正在那裡耀武揚威。
虧你想方設法要遷都江南,結果好好的新京還是便宜了這幫胡狗。
謝明順啊謝明順,想不到你一世精明,也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不知你現在有何感想?”
神情委靡的安國公咳著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沒什麼好說的……咳……
我只想問你一句……咳……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佈局江南的?”
“不愧是老狐狸,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貓膩。
不過現在我可沒功夫搭理你,今天特意把你們謝家這幾個死剩種帶過來,就是要讓你們親眼看看我們西北軍是如何打仗的,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來人啊,給我鳴號,老子要關門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