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陳鵬對陳翰怎麼著也是虎毒不食子,而且陳翰那慫樣也翻不出什麼風浪。我和十年乾脆回家無顧忌地睡覺去了,十年難得的直睡到第二天傍晚,看來這幾天他真的身心俱疲,透支過了……才走了三天,屋裡的吊籃竟然枯死了。我心疼地把他亂糟糟地頭髮梳了梳。他任我理著,另一隻手摸了摸我脖頸上的項鍊,像是確定了還在,便放心地舒了口氣。
“我這兩天真的嚇壞了……”
“姐姐錯了,下次不會了。”我笑著摸了摸眼前這個求安慰的大型犬科道,“走吧,去三哥那兒蹭飯,他自己估計心裡正打鼓呢。”
十年眨巴眨巴眼,伸出爪子晃晃:“手手!”
“不是吧你……”就幾節樓梯而已,這傢伙該不是膩歪瘋了?而且手手是什麼鬼?這人在賣萌麼?更過分的是我居然還把手放上去了……我扶著自己昏了的頭一步一步走下去,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被敬十年神經鬧的……一不留神,差點踢到了坐在臺階上的人。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不進去?”
我倆剛問完,陳翰就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滿臉是淚的轉過臉來。
我和十年面面相覷,趕忙回過神,拽起他進屋。
“你這……”三哥開門,剛一開口,就定在了原地。
“我離家出走了……”
我們一腦門子黑線,心道你不是早就離家出走了麼……
“他說……我勸他收手,他……”陳翰再次哭了……嚇得我們反倒不知所措起來,一米八幾的三十歲老爺們兒,哭起來太嚇人了。
從他斷斷續續哭哭啼啼的描述中,我們知道,這傻子直接回家質問自己親爹了,而且問得連彎兒都不帶拐的。以陳鵬的脾氣,被兒子劈頭蓋臉指責還質問是不是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買賣……結果必然是賞了陳翰一巴掌。打完自個兒又心疼了,趕忙巴巴地讓陳翰別聽外頭人瞎說……當陳翰真說出了一二三之後,陳鵬大吃一驚,竟有些被撞破的慌亂了。等陳鵬冷靜下來後,便語重心長地跟陳翰講這都是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還教育陳翰,讓他想想逢年過節見到的一籮筐沾親帶故的人,陳家有一個族譜的人要養活,不是他陳鵬一個人的!也容不得陳翰一個小崽子對家裡生意指手畫腳!最後還不忘教育陳翰不要不懂事,都怪自己一直以來把陳翰保護的太好了,才讓他這麼任性。讓陳翰該幹啥幹啥去,不該打聽的別打聽,不該管的也別瞎摻和,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給公司創收……
“所以……你們大吵了一架?你爸還打了你一巴掌,你到最後也沒搞清楚你家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
“兩巴掌!”陳翰側過右臉給我們展示了下另一個巴掌印。
十年失望地看著陳翰,我白了十年一眼,趕忙給陳翰遞紙擦眼淚……這捲紙眼瞅著都從xll瘦到xs了,陳翰還沒哭完……
“要不今兒晚上來點酒?”
三哥這個提議真的是非常及時。我點頭如搗蒜,不顧十年的阻攔,大方地從兜裡掏出50塊錢。
擤著鼻涕的陳翰還不忘抽空鄙視我:“我都離家出走了,就值50的酒?”
我嘴角抽搐,想著要不要把那50要回來。陳翰抹了把眼淚,像是把眼淚在臉上抹均勻了。他進屋搗鼓半天掏出瓶人頭馬來。
“這個你們肯定沒喝過,嚐嚐吧。”
我們三人同時向他送出了白眼,甚至都懶得接話。
三哥出去打包了幾個下酒菜回來,我們就開始了陳翰自斟自飲,三哥和十年互相碰杯,我偷偷倒酒躲著十年偷偷喝的怪異場景。
“鹿靈犀,別躲了,今天讓你喝個痛快。”十年一撇嘴角,這邪魅一笑我心都化了。
“寶貝兒,你咋這麼帥呢!”我逮著他臉一頓揉,感覺他嘴被揉成嘟嘟的也很可愛。
他一副尾巴恨不得翹上天去的小表情,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知道就好,趕緊的珍惜吧!
三哥搖了搖頭,無奈道:“我昨天光顧著震驚了,沒明白,陳家養這麼多小殺手幹什麼?”
十年明顯喝嗨了,也不避著陳翰,直接說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我懶得聽他故弄玄虛,直接搶答:“當然是給別人用的了。陳家就是明朝的錦衣衛,清朝的血滴子,B市裡某群人的暗夜爪牙!”
“哪些人?”三哥問出的聲音有點虛。
“陳家的僱主,應該就是這個城市最有權勢的那些人,上至衙門裡坐著的,遠至邊上幾個城市的地頭蛇,估計都能扯得上……”
“那我……”
“沈家最近幾年才突然崛起的,而且是外地起家的,不像其他幾個大家族,根都在這兒,之前二哥提醒過我,應該是知道陳家有問題的,但是具體是做什麼的,怎麼運作的,沈家沒進到那個圈兒裡,所以知道的也不多。”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掌握最多秘密的人,都是掌握最大財富的人,陳氏,就是這樣一個家族。他們做著買賣秘密,幫人掩蓋秘密的生意,陳氏基金和海外的貿易公司,都是用來洗黑錢的,掙來的錢出國轉一圈,回來就乾淨了,而且上的稅也多,上頭的人為了政績也罩著你。”
我再次聽到這些,依然覺得毛骨悚然,把心裡的疑問也問了:“那個牙科醫院又是幹什麼用的?你之前是不是查出什麼了,跟樓爺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