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聰明的年輕人。”白老先生心中稱讚了一聲。他安耐住心情,深呼吸了幾下,對鍾遠說:“我叫白遠山,退休之前我在中科院工作。
除了本職,我自己也有一個課題,就是研究人類的起源和進化的問題。我傾盡一生,想找到我設想的問題的答案,可是始終沒有結果。
我調查過那些網上的傳言,幾乎全都是捏造的,直到我在網上看到你的影片,我很慶幸自己沒有放棄這一切。”
聽到這裡,鍾遠的表情也開始凝重起來,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研究是什麼,可是,他聽得出來,一個七旬的老科學家研究了一生的課題,一定是不普通的,而他,也許就跟這個課題有關,甚至,也許是重要的一環。
老人接下來的一段話,卻令他更加驚奇,甚至改變了他的人生。
“人類,在漫長的進化史中得以生存,經歷了多少物競天擇的殘酷。到了現在,人類的身體機能基本停止了進化,甚至有些出現了退化現象。
可是人的大腦,卻一直是人類自身都無法掌控的地方。我們對大腦的開發,僅僅是可憐的一小部分,人生一世,最多隻用到自己大腦的10%。假如剩下的部分沒有用的話,會不會進化到消失呢?只留下有用的部分?可是,至少目前還沒有這個跡象。那麼,腦,究竟是什麼呢?
很多書上都有過類似的記載,人類的胚胎期,就好像是重現自地球上有生命起,直至進化成人類的奇妙過程。
精卵結合之初如同單細胞動物,然後慢慢變成魚的樣子,接下來是兩棲類,爬蟲類,進而變成哺乳類,最後形成人類的模樣。胎兒的進化速度驚人,受精後第32天還是魚的樣子,短短4天后就變成爬蟲類了,其後兩天變成哺乳類,再之後的兩天則接近了人類的樣子了。
太古時代,地球上的魚進化至哺乳類,花費了數億年的光陰,而胎兒,只需要一週時間,就從魚類戲劇性地進化成了人類。
人,只有大腦完全超越其他動物,那未被開發的部分,究竟是什麼呢?我們的腦海中,會不會有遠古時代的記憶呢?會不會保留著進化過程中的一些優異的能力呢?”
白老停頓了一下,看著充滿驚異的鐘遠。
鍾遠半天沒緩過神,不是他的思路跟不上,而是白老先生這一番話,讓他看到了一片聞所未聞的新天地。
半晌,鍾遠怯怯地問:“您,研究的就是這個?如何開發大腦的潛能,或者是如何喚醒人類腦中對於遠古的記憶嗎?”
“不。”白老接著說到:“不僅僅是這樣。我想要做到的,是讓人類可以掌握這些能力,首先,要讓人們可以自由地控制腦裡面的東西。
你知道,小孩子在出生十個月左右的時候,扔進水裡他們是可以自己遊起來的,可是長大以後如果不學,就完全不會游泳。
關於這個的解釋很多,我們也可以認為,是小孩子喚起了自己作為魚類或者兩棲類的記憶。我們本身是有這個能力的,只是隨著時間而忘卻了。換句話說,我們也許把許多進化過程中,我們本來所擁有的能力,封存在大腦的深處。
我為此付出了大半生的心血,現在我已經七十多歲了,連我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覺得我的這個課題是荒謬的。
我原以為這個研究會中斷,直到我找到了你。你腦子裡閃現的畫面,也許就是你大腦深處的記憶,與你現實生活中所知道的畫面的重疊,而你,也確實做出了常人無法做到的反應。只是,你現在還不能自由控制,無法做到隨心所欲。”
這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可是,不知為什麼,鍾遠對老者的話表現出非常濃厚的興趣。也許,每一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吧,也許,再樸實無華的男人,也都有一顆不安的心吧。他問老者:“您,需要我做什麼呢?”
“哈哈。”老人笑了:“我希望你能跟我回京,到我的研究所來。我給你看我畢生精力研究的東西,看看能不能幫你把隱藏在大腦中的能力開發出來。可是,我也需要你考慮清楚,我們走的是一條沒有人走過的路,沒有人會支援我們的想法,甚至,會被當做怪人來看待。
這是我的理想,原本與你無關,你完全可以繼續你的生活。可是,即使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現在,你讓這個希望變得不再渺茫了。我雖然是搞科學的,但我也相信緣分,這個年紀遇到你,讓我感受到了一點天意。我一直想找一個接班人,把這個事情繼續下去,我希望,這個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