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塵寰的一針見血令蘇雅言感到驚訝的同時，卻也有些釋然，他果然猜到了！

“嗯。”蘇雅言終於拍到了系統圓滾滾的腦袋，“它是一個系統。”

“系統？”

“唔，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智慧機器人，一串資料，但是這個資料已經很大程度上趨近於人了。”

霍塵寰眯了眯眼，雖然不喜歡蘇雅言跟別的“生物”太過親近，但也還不至於跟串資料吃醋。

“宿主的合夥人，你好。我是來自高等位面的高階系統001，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系統說著，它那圓圓的兩隻小手突然砰的一下，彈出兩束塑膠花。

蘇雅言：“……”

霍塵寰：“……”

系統：“……”

“現有資源有限，初次見面獻醜了。”

潛含義：這個鍋不是我的，而是這個機器人外殼自帶的，機器人的設計者必須把這個鍋背起來！

“噗嗤……”蘇雅言率先反應過來，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也讓原本嚴肅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不復之前那般冷凝。

“……”本打算給宿主合夥人一個好印象的系統，出師不利，當場自閉。

霍塵寰見狀也有些忍俊不禁，卻到底還記掛著正事，輕咳一聲道：“它……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什麼時候跟它……”

蘇雅言聞言也收斂起了面上的笑意，她凝神看了霍塵寰好一會兒，似是下定了某樣決心般，深吸了口氣道：“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你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我用我的人格，我這輩子的幸福保證，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我信。”蘇雅言才剛說完，霍塵寰便毫不猶豫的接話道，“只要你說，我就信。”

蘇雅言怔了怔，臉色依舊很眼熟，眼眸中卻多了些放鬆。

整件事的開頭，霍塵寰很熟悉，霍少峰帶著他的“小女朋友”去了霍家舉辦的宴會，同當時同樣作為受邀賓客去參加宴會的蘇雅言起了爭執，把人從樓梯上推了下去，受傷住院。

只是從這之後，便是與之所知截然不同的後續。

蘇家強硬的解除了蘇雅言跟霍少峰的婚約，卻並沒有讓蘇雅言嫁給他。

他們就像是兩條從未交錯的平行線，直至蘇雅言死時都不曾有過交集。

霍塵寰聽到前半段的時候雖然驚訝，卻還算鎮定，可當他聽到前世的蘇雅言竟然在與霍少峰解除婚約後三年就因為車禍去世。

即便不曾親眼所見，親身經歷，依舊覺得渾身的血液一瞬間似乎都冷了下來，讓他下意識的想要握住蘇雅言的手，感受對方身上的溫度，確認她還好好的活著。

蘇雅言感知到了他的情緒，停下話頭，安撫的回握住他的手。

“別怕，都過去了。”

霍塵寰雙眸微垂，掩去眸中陰鬱的寒意，生怕嚇到蘇雅言：“是意外，還是人為？”

“是意外，也是人為。”蘇雅言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繼續往下說，“我死後並沒有馬上失去意識，而是變成了一個沒人看得到的靈魂，我看著我爸媽他們傷心，也看到了你，發現……你原來一直喜歡著我。”

霍塵寰握著蘇雅言的手下意識收緊，只覺得一切都有了解釋。

明明兩人之前從未有過正面交集，蘇雅言在跟霍少峰解除婚約之後卻突然選擇跟自己訂婚，並且似乎料定了他不會拒絕，不可能拒絕。

“之後，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因為你的執念太深，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我的靈魂跟著你飄走了，並且在你身邊待了整整半年。”

看著你為了我而試圖保護我的家人，為他們遮風擋雨，卻終究沒能抵擋住世界規則，沒能挽救已死的人心，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離去。

看著你為了給我報仇，拖著那些曾經害過我的人一個個下地獄，卻到底沒得到救贖，主動沉淪，隨她而去。

霍塵寰聽著蘇雅言講的這一切，內心一點波動都沒有，有的只有對蘇雅言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