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她和鄭雲歌不可能一直在孤兒院裡。
“是在這裡,我找人查過。據說當初你母親過世後,因為聯絡不到家人,所以是打算隨便下葬的。可是後來來了一個人,說是你母親的家人,將遺體要走,然後葬在了這裡。”
“那人是誰?”殷琉璃問。
白雲揚說:“不知道,那人留下了一個名字,不過是個假名字。當時有人肯來認屍已經很好了,省的他們再勞神,所以沒有追究這人到底是誰,又認領走屍體做什麼。而且……你母親當時的情況很不好,被撞的面目全非,屍體被認領走也不可能做別的事,那人還給另外一名死者出了一大筆安葬費,所以就同意了。然後我才查出,那人將你母親安葬在這裡。”
殷琉璃想,這恐怕很難找出安葬她母親的是誰了。
不過不管是誰,都不重要了。
她走上前,有些艱難地彎下腰將百合花放到墓前。
墓碑上只有她母親的名字,連個留字都沒有,不過墓碑前很乾淨,應該是被人經常打掃的。
殷琉璃喃喃說:“我來看你了,雖然對你的記憶很少,但是我知道,你曾經有多麼愛我。”
就像她現在,一邊糾結痛苦,一邊又深深地愛著她肚子裡的孩子。
“您好,我叫白雲揚,我是璃兒的丈夫。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璃兒的。”白雲揚走過來,微微鞠躬,鄭重地嚮應雪凝保證。
“我們走吧!”殷琉璃說。
“不多留一會?”白雲揚問。
殷琉璃搖頭。
她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心裡堵得慌。
不知道是因為在這種陰氣很重的地方的緣故,還是她自己心裡作怪。
白雲揚看她不想再繼續留下去,便帶她離開。
之後殷琉璃依舊經常做噩夢,但是比之前稍微好一些。
而且隨著月份越來越大,胎動也就越來越厲害。
有時候半夜鬧得她睡不著醒來,白雲揚就會輕輕地撫摸她的肚子,跟肚子裡的小傢伙聊天。讓他們安靜一些,讓媽媽好好休息,不要折騰他的老婆。
殷琉璃聽了哭笑不得,看著白雲揚一臉慈愛地模樣,出神了一會,問:“你會永遠愛他們嗎?無論他們是什麼模樣,什麼性格?”
白雲揚想了想說:“在他們年幼的時候,我定然是愛他們的。無論他們的長相如何,性格如何,我都會無私地愛他們、保護他們、用心撫養他們長大。但是等他們長大了,我就不能保證了。”
“為什麼?”殷琉璃詫異問。
白雲揚笑了笑道:“他們年幼的時候是那麼弱小無助,在他們的世界裡,只有我們才是他們的天地。可是一旦他們長大,有了自己的生活,世界也會變得更加廣闊。那個時候作為父母的我們,就要適當減少我們的愛,留下更多空隙給別人愛他們的機會。若是那時候我還像小時候一樣愛他們,對他們來說不是愛,是負擔了。不過那都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現在我期盼著他們出生,他們出生之後,我必定是十分愛他們。”
殷琉璃輕笑,往他懷裡靠了靠說:“嗯,你說的沒錯。”
“不過,你真的不打算提前知道他們的性別嗎?”殷琉璃問。
其實做產檢的時候,他們大可以問醫生孩子的性別。可是白雲揚卻一直攔著不肯問,非說要等到生的時候來個驚喜。
但是漫長的等代理,殷琉璃隨著胎動越來越頻繁,也不禁好奇他們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不過她尊重白雲揚,白雲揚不想知道,她也就不問。
但是今天,她又忍不住問了。
“不想知道,等生的那一天再知道會是驚喜。”白雲揚一如既往地說。
殷琉璃失笑著搖頭:“什麼驚喜,不是男孩就是女孩,難道還能是別的。”
“當然不會是別的,不過男孩女孩之間也可以有驚喜。”白雲揚笑著道。
殷琉璃無語。
不過等待的日子雖然煎熬,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樂趣。
小布丁已經一歲多了,這時候的她已經可以獨立行走,還能說一些簡單地句子。
她經常撫摸著殷琉璃的肚子,喊著肚子裡的小寶貝兒:“弟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