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走了蕭念,鍾沁回到自己的房間反倒有些悵然若失。
和齊熹合作,她非本意如此,她如今只想找到弟弟,帶著弟弟遠走江湖,去過真正的逍遙自在的生活。
奈何局勢半點不由人。
而今又被迫捲入了皇子奪嫡之中,鍾沁迷惘,到底如何才能隨心所欲,遠走他鄉。
還有她的弟弟,到底在何方?
眸光暗沉,鍾沁原本亮如星辰的雙眼此時像蒙了塵的珍珠,又像是失了光彩的星辰。
鍾沁沒少看過宮鬥權謀,那些皇子為了皇位可謂是不擇手段。從前鍾沁也只是在影視劇或者歷史書裡見過,如今,她居然捲入了這龍潭虎穴之中。
鍾沁扶額,平平靜靜地過日子怎麼就這麼難。
但如果,她真的不合作,只做她的中立派。到時候塵埃落定,新皇最先處理的人,一定就是他們這些從未表態的中立派。想到這裡,鍾沁只覺一個頭兩個大。
太子齊諺並非良君,且不論齊諺和那神秘女子對弟弟欲圖不軌,就只說齊諺的性格和人品,也絕非是良君之選。
正如三皇子齊熹所說,她和宇文宥進了三皇子府,就太子齊諺那心胸狹窄的肚量,怎麼可能會不懷疑她?
就算她現在去投誠,也不見得齊諺真的就會信任她,指不定還會誤會她是三皇子派來的奸細。
想到這裡,鍾沁眸色一沉,若說朝中如今誰最想她出事,只怕是非齊諺莫屬。而上次她出事,也正是齊諺動的手腳。
為今之計,看來和三皇子齊熹合作的確是上上之選。
只有三皇子齊熹登基,日後才能有她的活路。而太子齊諺,必須死!
鍾沁在腦海裡把想法全都過了一遍,三皇子齊熹拋開的橄欖枝,她現在是不接也得接。
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鍾沁打定了主意,心中的鬱氣也散了幾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幫助三皇子齊熹獲得像她一樣中立派的人的支援。
只有這樣,齊熹才能多幾分勝算。齊諺就算是儲君又如何,失了人心和支援,他不過只是一個沒人過問的廢物。
第二日,鍾沁早早地收拾好了去上朝。剛到宮門口,就見一個男人跪在宮門前喊冤,旁邊是一席破席子,裡面像是一具屍體。
鍾沁目露好奇,心下嘆惋,又是一具無辜的性命罷?這京城,每日總會有舊的生命去世,新的生命出生。
日月輪迴,生生不息。
“求皇上細查,草民實是冤枉啊,草民就壯子這麼一個兒子,本來是要他替我養老送終的,可惜他命苦,慘遭毒手,要草民白髮人送黑髮人啊!”那男人哭得聲淚俱下,路過的人們紛紛停下了腳步,聽了幾句又匆匆離開。
這些事,不在他們的職能範圍之內,他們也沒有那麼多的善良去同情一個失去了依靠的父親,畢竟,若是將自己送了進去,死的有何止是他們單獨一人,而是整個家庭,甚至是整個家族,他們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和命運去替一個陌生人做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