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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回到趙國

與衛長卿寒暄了幾句,宇文宥以時間緊迫為由,直接離開了衛國,並帶走了一眾衛國的高手。

夜半,趙國王宮燈火通明。原因無它,只因國主宇文宥突然回了王都。

宇文宥回宮後,連夜召見的第一人便是趙國兵馬大元帥——白軻。

其時,白軻業已入眠,聽聞宮中急召後,立刻翻身下榻。白軻披上衣裳,策馬往王宮趕。

宮門前下馬,白軻由小太監引路,急匆匆往宇文宥的寢殿的方向走去。小太監弓著身,小跑著趕上前頭人,氣喘吁吁小聲喊道我:“您慢些!奴才可跟不上了。”

白軻是個急性子,他看了眼身側好不容易趕上來的小太監,問道:“皇上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太監回:“皇上回來也不過才個把時辰。”他喘著氣又補充道,“皇上這一回來啊,便遣人去請元帥您了。”

白軻喃喃自語道:“看來皇上確有急事。”

小太監附和著點頭,尖細嗓子小聲說道:“奴才伺候的時候,悄摸摸瞅了一眼,皇上的神色是急的很。”

白軻聽了這話,便不耐煩慢下步子等這娘們步子的小太監了。他只道:“我認得路,先走一步,免得皇上著急。你自己在後頭慢慢走罷。”

語罷,白軻三兩步便消失在了遊廊盡頭,徒留小太監在原地驚訝地睜開了眼,心道:乖乖,元帥不愧是習武之人,這腳程可不是一般的快。

這邊,白軻半柱香不到的工夫,便已經到了宇文宥的寢殿。殿門大敞,兩側挎刀的侍衛恭謹說道:“元帥快請進。皇上早有吩咐,若是元帥來了,不必稟告,直接進去便可。”

白軻微頷首,抬腳邁過了門檻。殿內燭火明亮,宇文宥負手立在案牘後,聽見了有急促的腳步聲,便回首道:“你來了。”

白軻先單膝跪地,先行了個禮。他抬頭,神色中有一絲困惑:“主子一回來便急召屬下入宮,不知……是為了何事?”

宇文宥抬手讓他起身,隨後便開門見山地說道:“朕需從你麾下調出一隊精兵。”

“皇上需要多少人?”白軻問。

宇文宥沉吟道:“約千人。”

白軻不知自家主子急調人馬,究竟是為了何事,但他向來是個忠心的。便回道:“可從西山麟虎營調人。”

宇文宥眉宇間有絲凝重,兼之一閃而過的急迫。他看向下首站著的白軻,吩咐道:“此事便交於你去辦。務必要快。明日孤有事,這一千人得隨行。”

“是!屬下立刻去辦。”白軻抱拳,堅定應下。隨後便火速離宮,前往麟虎營調遣人馬。

翌日,一千人馬齊全,宇文宥率領精兵策馬行至王都東城門。臨行前,宇文宥囑咐白軻:“朕將趙國安危託付給你。務必謹慎行事。”白軻應下,目送自家主子匆匆離去。

是夜,一行人駐紮在山谷小溪旁的空地。夜風微涼,鍾沁抱臂走出營帳。

明月高懸,眾人多數已睡下。她走近一處未熄滅的篝火前,看火焰輕曳,不由陷入深思。

“在想什麼?”一道低沉的男子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鍾沁回首,唇邊有一絲淺淺的笑:“你怎麼也還沒睡?”

那人從暗處從容步出,待靠近篝火,那熟悉的容顏便顯露了出來。正是宇文宥。他看向身側女子,說道:“我睡不著,在想那莫行南何時才能現身。”他聲音平緩卻篤定,“我想,你恐怕也是因此入不得眠罷。”

鍾沁垂眸點頭,她撿起一根長樹枝,將篝火撥弄得更旺了些。火光下,她的側臉沒了笑意,有一絲凝重。鍾沁道:“一日找不到莫行南,我一日便難以安眠。也不知他到底躲在何處了?”鍾沁柳眉微蹙。

宇文宥安慰她:“你也莫要太急。莫行南對那批寶藏頗感興趣。而玲瓏玉是得到寶藏的關鍵線索。我們只要找到玲瓏玉。不怕那莫行南不現身。”他的話從容而篤定,倒是令鍾沁暫且心安不少。

“需得引莫行南主動出來。”鍾沁道,眼神堅定了幾分。

宇文宥見鍾沁神色中的憂慮散了幾分,便也心寬了些。他握住身側女子的手,似玉細膩,卻有些微涼。他的手指收緊了幾分,將那人的手輕輕攏入掌中,以掌心的溫度捂熱她的肌膚。

宇文宥薄唇輕啟:“除了咱們這一千人馬外,絕情崖等四大門派也都遣了人在追蹤莫行南的行跡。假以時日,定能擒住他。”

手被那人攏在掌中,鍾沁感到手背漸漸暖和起來。他掌心的溫度貼著她手背,緩緩地傳遞過來,似乎浸入了血液,輕輕流淌到她心底。鍾沁覺得自己心跳的節奏止不住便快來些。

兩人雖是咫尺的距離,可她的視線卻並不望向他,反倒一眨不眨地盯著身前跳躍的火焰。兩人間有一陣沉默,只有幹樹枝偶然被燒得噼裡叭啦輕響。

可這夜色中、篝火旁的沉默卻奇異得兵不顯尷尬。反倒……反倒好像有絲若有似無的溫馨縈繞在兩人身側,緊緊交纏。

鍾沁感覺自己的臉上一陣發熱,耳垂處也是。也不知是被這火焰的溫度烤熱了,還是……

她按下紛亂的思緒,不讓自己再往下細想。鍾沁略有些慌亂地開口,語氣再不復往日鎮定冷靜,她道:“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我也困了。”

語畢,她便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卻沒成功。鍾沁咬了咬下唇,漆黑透亮的眸中有一絲輕惱,仰面直直看向宇文宥。

宇文宥見她這神色,方輕笑一聲,放鬆了對她手的桎梏。他曉得,再不放手,這人便要惱了。

那力度明顯輕了不少,鍾沁迅速縮回了自己的左手。手掌掩在寬大的袖口之下,她的指尖一寸寸收緊,輕輕握成拳。那裡的溫度較之右手仍然略高。

“時候不早了。我……我回去了。你也早點睡吧。”鍾沁用稍快的語氣說完這句,便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