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黎嘉明臉上心虛和惱怒交織著,黎願冷笑一聲,她還能不清楚黎嘉明的軟肋在哪裡嗎。
“好咗老黎,同仔講啲做啲咩,黎願應該都攰嘞,返去瞓啦。好了老黎,跟孩子說這些做什麼,黎願應該也累了,回去睡吧)”
聞沛珊又出來充當好人了,她跟黎嘉明之間的矛盾都是由這個女人一手挑撥變大的,小時候黎願還真以為她是個心善的,卻不料她的手段更毒。
房間裡的東西已經清空,黎願此刻並不想睡覺。房間裡屬於她的東西並不多,她開啟行李箱,將自己僅有的一點回憶全部裝進箱子裡。
自初中起她便沒有再在黎家住,這個房間她不過住了兩三年,這個家早已徹底沒有她的位置了。
既如此,她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懷著不該有的奢望,是她太蠢,以為黎嘉明總有一天能良心發現,知道他做錯了。
可惜了,黎嘉明的心跟他的黎家産業一樣的涼。
透過小小窗戶的縫隙,黎願似乎看見了一抹微藍,她掏出手機給關序南打了個電話,“關序南,我後悔了,來接我。”
關序南一手聽著電話,廳內四下寂靜,唯有他手中打火機砂輪摩擦發出的聲音,火光亮起,側臉硬朗的線條帶了些許鋒芒,“知道了,結束了接你。”
結束通話電話,錢老闆才敢試探著開口,“關總您看這幾個合作?”錢家雖在港島排得上號,可那也是仰仗著關家的合作,早些年錢老爺子搭上了關家的路子,這才把生意越做越大。
“都不必,這幾條鏈都斷下來,去把聞家地産的生意給我拿下來。”關序南單手搭在沙發一側,修長的手指夾著煙,神態晦暗不明。
“聞家地産是港島老牌産業,錢家並未涉及過地産行業,怕是……”錢老闆多少有些為難,論餐飲和服裝之類的,他在港島可以算是說一不二,可這地産他從未觸及。
關序南似笑非笑,眼神犀利地盯著錢老闆,“不過是借你一個名頭罷了,若你連這都做不好,這錢家主事的你也不必做了。
他也不多言,直接起身,還要去接黎黎呢。
港島的夜風吹起來還是有些寒涼,黎願離開黎家沒告訴任何人,她已決定以後都不會再回那個家了。
一個人心中若是沒有那些無邊無際的奢望,自然會感覺到靈魂的輕松。正如此刻,她看見關序南迎著風向她走來,她便將手合著,對著關序南大喊,“關序南!”
路燈昏黃,空曠的路邊回蕩著黎願的聲音,連她的眉梢都染上了喜悅。這樣的黎願好鮮活,關序南只感覺到心髒漏跳了一瞬,卻又忽然震動如雷。
還未想明白,黎願便已經飛撲進他的懷中,撞得他生疼。他此刻已分不清是身體疼,還是心底酸澀的疼。
關序南伸出手抱住黎願,聞著她發絲上的清香,他只想抱得緊一些,再緊一些。
也許是受此刻情緒的影響,關序南聲音聽起來悶悶的,“黎黎,港島有什
麼值得你留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