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痛苦呻吟傳來,段淮川加快了腳步,醫生迅速開了止痛的點滴。等到黎願漸漸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然是在病床上躺著了。
床邊的段淮川正抬頭望著吊瓶,好看的眉頭緊擰,見黎願醒來,忙湊上前,“好了些嗎?黎姐姐。”
痛意已經漸漸緩解,黎願對著他虛弱地一笑,“今天實在多謝你了,也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課,耽誤你時間了。”
段淮川伸手將黎願的被角掖了一下,“已經六點多了,吊瓶打完估計還要一個小時,黎姐姐想吃點什麼?”
她搖搖頭,今天折騰得好累,“我想睡一會兒,打完了你再叫醒了我吧。”說完便閉上了雙眼,不過呼吸間,便陷入了沉睡。
病房裡偶有低低的交流聲,段淮川看著黎願帶著些蒼白的臉,還是拿出手機點了個外賣。
待黎願醒來時,已是燈火萬千,辦好了手續坐上段淮川的車時,就將近八點了。
段淮川繞到後座,拿出一個保溫盒,又將它遞到黎願手中,臉上帶著些靦腆的笑意,“這家的紅糖姜甜酒沖蛋挺好的,裡面還放了桂圓、紅棗,黎姐姐要不要用些?”
看著手中的保溫盒,沉甸甸的,黎願有些沉默地點點頭,有些善意她總是渴望著,即使只是短暫的一瞬。
再三謝過段淮川的好意,黎願才回去收拾被她弄亂的寢室。萬籟俱寂,黎願的動作停頓了下來,她掏出手機,卻並沒有發現有任何未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些什麼,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點開微信,黑白色交織的山依舊冷然,黎願點進右上角三個點,閉上眼做了決定。
愛即是苦痛,沒有苦痛者也沒有愛。
蘭庭內,衣香鬢影,酒杯清脆的碰響聲道不盡狂歡與奢華,又攔藏了多少似是而非的愛意。
一旁的沙發上盡是鋪疊的鈔票,灑在地上又被漫天的鈔票遮蓋住。
關序南坐在正中的沙發上,一手搭在靠背上,高老闆彎下身恭敬地給關序南點煙,明火亮起,關序南低垂的眉眼模糊在彌漫的煙霧裡。
“特意給關總準備了兩個人,可要叫進來瞧瞧?”高老闆仍舊立在一旁,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飄渺的霧氣,並不能捕捉到關序南真實的情緒。
關序南緩緩地吐了口煙圈,才懶洋洋地抬眸,“叫進來吧。”
高老闆喜笑顏開,連聲道:“好,這就叫來。”說著便走到門邊,輕輕開啟門,便有兩位身著新式高開叉旗袍的妙齡女子走了進來,關序南眯了眯眼。
這喬言倒是有些本事,回回都能碰見,這蘭庭是專門捧她的吧。
透過煙雲看她,更添了一絲朦朧的熟悉感,關序南沖她揚起了下巴,“過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