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十多年不見，就不記得我了……

這句話一直在紅月的耳邊迴響著……他從唐莜甦醒的時候就覺得唐莜有點古怪，沒想到是她甦醒了！而且剛甦醒就吹他耳朵說話，紅月本來毫無波瀾的表情都要有點繃不住了，他的臉上出現了可疑的紅暈。

唐莜命令到：“總得讓我主場一回，你就專心追隨在我身邊，花錢用我的！這是命令！”

最後四個字一出，紅月差點沒忍住當場單膝下跪回應唐莜：是！主上大人！

他終究還是忍住了，這裡人多眼雜，並不是妖界。

紅月從兔子包包裡掏出那張六十萬元的卡遞給服務員。

“您一共消費十三萬元，請慢走。”服務員成功刷了卡，雙手奉還紅月。

“不是！十三萬元說花就花了？服務員你有沒有搞錯？唐莜的銀行卡不可能有這麼多錢！”齊妙年呆住了。

唐莜正眼都不帶給齊妙年的，只是在離開門口的時候說了句：“你今天怕是也在為了唐家的舞會選禮服吧？那就待會兒見了。”

車上——

未等紅月詢問她，唐莜先開口了：“紂疾喚醒的我，但是我的能力並沒有回來，這副身軀還是唐莜這個人類的身軀，我的甦醒只是暫時的，不知道多久又要沉睡了。”

她坐在車的後座，靜靜地偏頭看向車窗外的世界。

而紅月則透過後視鏡看著她，他最親愛的主上大人……但是，他永遠無法將唐莜代入到她的身上，因為兩個人的性格多少還是有點區別的。

他很想問，唐莜也是她嗎？還是因為人類身體的變化，唐莜不是她？

“別自個兒瞎捉摸，你以前面對我的時候就喜歡這樣，我是唐莜！她就是我，更準確地說，我就是她作為人類時最想成為的那個完美的自己。”唐莜都不帶看一眼紅月就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

“是，主上大人。”

“只不過，我很好奇，現在的我就是完全沒有繼承任何和女帝有關的實力的一個半吊子滅妖師。不再是你眼中的那個值得佩服和侍奉的強者，你是怎麼忍受得了在這樣一個人的身邊服侍而沒有想要抹殺掉我的？”唐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看似無心，實際也是無心地問問。

但是聽者可不這麼認為，紅月的瞳孔放大，呼吸也加重了。原來自從他歸順她的第一天起她就很瞭解他的想法！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是個隨時會反撲的炸彈！但是她為什麼沒有處理掉我，反而對我深信不疑？

整個車子陷入了死寂。

唐莜只得自言自語解釋：“我根本不怕造反，哪怕是現在。”

“嗯，那是。”紅月淡淡一笑：“既然你都猜到我會隨時反撲了，那你怎麼就沒猜到我最終是因為什麼而放棄了呢？”

唐莜覺得紅月的問題很白痴，並且透過後視鏡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我要是猜到了，我還問你？”

“……”紅月一時間竟無言以對，果然也就只有主上能夠將他制服得如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