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片刻,一隊護衛浩浩蕩蕩地掠了過來,為首的人一掌拍在絲毫不顧周圍百姓瘋狂地往前衝的馬上。
拍的那馬一時找不到北,暈暈乎乎地在原地打起轉兒來。
趕馬的小廝大喝:“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我們殿下的車駕!不想活了!!”
周圍的百姓頓時退了一個圈,來人卻絲毫不懼,不理那小廝,對馬車裡的人不卑不亢地開口。
“不知是哪國的貴客,未及時接待客人,是我們招待不周,不過,東萊國的規矩跟貴國不一樣,是禁止馬車疾行的,還望貴客見諒。”說著,還歉意地拱了拱手。
一番話,直接將馬車裡的人堵的開不了口,卻還是盛氣凌人地道:“不就是撞了幾個賤民嗎,本殿賞給他們些錢財就是了,沒準他們還會跑到本殿的車前讓本殿撞呢。”
“還有你們,不去負責東萊皇城的安危,卻在這裡管起本殿的事了,要是本殿及來這裡的客人出現了意外,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馬車裡的人越說聲音越大,彷彿找到了理在自己這邊一樣,頗有些洋洋得意的語氣。
領頭的侍衛皺了皺眉,卻還是耐著性子道:“所謂入鄉隨俗,殿下既然來到我東萊,變要遵守我東萊的規矩,與錢財無關。”
“再則,這裡雖然沒有五步一侍衛,十步一暗碉,但是安全問題還是可以放心的,我等必定會拼死守衛帝都的。”
聲音鏗鏘有力,落地有聲,句句有理,也沒有得罪任何人。
馬車裡的人穿著淡黃色的袍子,仔細看來,確實和溫依萱有些相似。
他隔著簾子怒瞪著外面,聽著周圍傳來的竊竊私語聲,恨不得直接把外面的人殺了。
“殿下息怒,您大人大量,著實不應與外面的人置氣,現在還是在東萊帝都,殿下更是要慎重行事。”旁邊一個著淡粉色扭針繡布依錦百褶裙的女子柔弱無骨地靠在男子身上,蔥白的手指在男人的胸口上畫著圈圈。
女子細彎的柳葉眉是一雙若水明眸,彎起來的時候好像會說話,膚色雪白,姿容上佳。
耳上是鏨花火山玻璃耳璫,雲鬢別緻,還別了一隻鎏金色的簪子,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填絲水晶手鐲,腰間繫著黃色留宿腰封,輕掛著繡著壽星翁牽梅花鹿圖樣的香袋,一雙繡玉蘭花寶相花紋雲頭鞋子,一看就知道這女子是極其受寵的。
溫香軟玉在懷,男子卻更加暴躁起來,一把抓住胸口的纖手,瞪著她,好像擇人而食的兇手。
“父皇辱本殿罵本殿不夠,現在你一個小小的姬妾也敢來教訓本殿了!嗯?”
女子好似被嚇了一跳,連忙搖頭,眼睛裡都都帶著水花:“殿,殿下,洇兒沒有,殿下錯怪洇兒了。”
男子冷笑一聲,使勁甩洇兒的手,起身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洇兒撞在車壁上,露出的一小截皓腕上泛著淡淡的紫青色,女子垂眸看著那塊被撞傷的地方,不知在想什麼。
“不就是幾個賤民嗎,本殿撞就撞了,你要是再多說一句,休怪本殿不客氣,滾!”溫承顏看著一直說教他的那個侍衛,眼睛微眯,威脅道。
那侍衛卻依然道:“殿下許諾不再疾行,屬下自然會離開。”
溫承顏一怒,他要是許諾了,不就是當眾在給這些賤民道歉嗎。
“你們真的不讓開?”
一隊侍衛剛才還在道路的右側,聞言,直接走到的馬車的正前方。
溫承顏怒極反笑:“想必東萊皇帝不會介意本殿替他教訓一下不聽話的狗奴才,拿下他們。”他一揮手,四面八方隱匿著保護他的人頓時衝了出來。
一國皇帝很少會出皇宮,所以賀壽一般派的都是皇子公主,這次西琦皇帝直接派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當然,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派了高手隨身保護。
二樓看戲的司玥砸了咂嘴:“這西琦皇帝是不是這輩子沒有燒香拜佛過?怎麼生出來的都是這種貨色。”
南潯也是搖了搖頭:“西琦皇帝雄才偉略,一直致力於如何使國力更加強盛,可能是對後代疏於管教了。”
估計就算連一個普通人都能看出來在東萊國跟東萊的人動手,還是在不佔理的情況下,會有什麼弊端。
但是溫承顏依舊動手了,不僅高調,還絲毫沒有留情。
就算守護皇城的侍衛再厲害,也打不過精挑細選萬里挑一的高手,支撐了不久,便有落敗之象。
馬車上站著的溫承顏看周圍的百姓都用一種驚懼害怕的眼神看著自己,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於是大發慈悲道:“要是你們現在跪下道歉,本殿還能原諒你們。”
那侍衛一邊對敵,一邊冷笑一下:“我們帝都規則至上,就算是皇親國戚也需遵守。”
“我等不過是帝都裡實力最低微的罷了,就算我等無法勸誡殿下,相信也會有其他人前來的。”說著,侍衛身上又添了不少口子。
溫承顏冷笑:“那就殺了吧。”
話落,那些高手的招式頓時凌厲起來,一把刀已經架在了一侍衛的脖子上,剛要動手。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