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醒醒了。”
她恍恍惚惚聽到有人在叫她,幽幽地睜開眼,看向坐在旁邊的人,“到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私人飛機上。
“快了,你都睡了很久了,再睡下去等等時差調不過來了。”許亦琛遞了一杯水過來。
顧言然接過水,喝了一口,她閉了閉眼睛,緩解著剛剛醒來的不適。
奇怪,自己怎麼夢到拓拔略了。
“回去之後,就住在老宅,身體需要調理,讓徐媽做些好的給你補補。”許亦琛的語氣強硬,不容她拒絕。
“不行,我還是回銀湖灣吧,那邊都快一個月沒住人了,我得去打掃一下。”顧言然立馬拒絕。
“我會安排人過去的,你不用操心。”許亦琛看了她一眼,眼裡帶著精明的光,“那裡是不是被你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每次提到要去你家,就反應那麼激烈。”
“哪有,只不過裡面東西貴重的很,我怕別人磕了碰了。”顧言然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道。
“我也是別人?每回我要去,你就各種藉口的,說起來也好笑,這麼多年了,我竟然都沒怎麼進去過。”許亦琛挑了挑眉,似乎很不相信顧言然的話。
“你可別,分明你個大忙人,哪有時間來找我。”顧言然撇了撇嘴,將頭偏向一邊。
“你別說話沒良心啊。”許亦琛嘶了一聲,“這段時間我可是一直放下工作陪著你的啊。”
顧言然乖巧地笑了笑,“知道哥哥最好了。”
“哼,馬屁精。”許亦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顧老爺子的壽宴你去嗎?”顧言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願叫他爺爺了。
“再看吧。”許亦琛不以為然地看了眼手機,抬起頭看她,“你呢,好久沒回顧家了吧。”
“算起來他是我爺爺,於情於理都是要去一趟的。”顧言然開啟手機,看著寫著顧方巖那欄的聯絡人那裡有一條給她發來的資訊,感覺手中滾燙滾燙的。
“顧家也不過是個小角,你放心地去,哥在後面給你撐腰。”許亦琛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我又不是怕這個。”顧言然抬起頭看著他笑了笑,冷哼了一聲,“你見過我怕過顧家人嘛?我只是在想,這顧家看起來一個個精明的很,怎麼在有些事情上糊塗勁兒這麼嚴重,你說,要是他們知道你就是金陵許家的嫡系長孫會作何感想。”
“怕是腸子都悔青了。”許亦琛冷笑了一聲,眼裡滿是落寞,“倒是姑媽,要是顧家人知道她的身份,哪裡還敢這麼對她,怎麼會如今便宜了那對母女。”
顧言
然眼裡的光暗淡下來,“凡事沒有絕對,若是顧家知道母親的身份,顧家野心這麼大,許家怕是會受到牽制,我媽也是在保護許家人吧。”
“你倒是看得透。”許亦琛欣慰地看了顧言然一眼。
“也沒什麼的,其實那對母女也沒對我做什麼,那時候我太小,做事情不管不顧的,當時也是惹急了她們,你說現在,她們哪裡會給我臉色看。”顧言然低低地笑了笑,眼裡一片淡然。
“顧家其他人倒無所謂,只是那顧老爺子難纏的很,脾氣也不好,接你回許家的時候我見過一回,對他的印象差的不能再差了。”許亦琛想起多年前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他也是個可憐人,我奶奶年輕時就跟他離了婚,他那自尊心哪裡受得了,脾氣才越來越古怪的。”顧言然從來沒有見過她奶奶,對這些事也是小時候從母親口中得知的。
“你奶奶倒是個有思想的女性。”許亦琛眼中透露出一絲驚訝,“那個年代離婚可是不容易的。”
顧言然挑了挑眉,表示贊同。
“你們在聊什麼呢?”身後的許亦洲幽幽轉醒,就聽見前面兩人一直在湊近了聊天。
“醒了?那就別再睡下去了,馬上就到了。”許亦琛轉過身看了他一眼。
“終於要到了,本少爺在那邊待的都要悶死了。”許亦洲摘下了墨鏡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
“臭小子,你得了吧,天天跟一群狐朋狗友不是喝酒就是遊戲,你以為老孃不知道。”突然身後響起了一道聲音,許亦洲被粗暴地打了一記。
“媽,你下手輕一點成不,不小心打到了臉怎麼辦!”許亦洲捂著頭委屈道。
“打殘了更好,我給你生這麼一張臉就是讓你去外頭騙人家姑娘的?”她沒好氣地又往他身上拍了一下,轉身便換上了笑容,對著顧言然親切道:“然然醒了啊,吃點東西,晚飯才吃這麼點。”
“好,謝謝舅媽。”顧言然笑了笑,對許亦洲滿是同情。
許亦洲小時候還跟她吐槽過他媽,說他爸這麼內斂的人怎麼會找了這麼風風火火的女人做老婆,跟個母老虎似的。
許亦洲無語地看了前面好的跟親孃倆兒似的兩人,心裡腹誹,自己一定不是親生的。
“回去了也好,讓你爺爺好好管教你,以前我們忙,顧不上你,給你不知道養成了什麼脾性。”霍文西沒好氣地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眼前面坐著的許亦琛和顧言然,嘖嘖嘖,怎麼同是許家人,差別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