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綻顏挑釁的意圖，清楚地寫在臉上。

就連她唇角的那一抹笑意，釋放出來的也都是不加掩飾的敵意。

她很不友善——莊雅妍不可能感受不到。

她要看看，莊雅妍會怎麼應對。

林綻顏期待著莊雅妍的反應，並不知道她無意間的一句話，在莊雅妍的內心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和葉守恆那一段過去，是莊雅妍內心最大、最不堪的秘密，她不允許世界上有第三個人知道。

不是因為這是一件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她是一個成|年女人，和一個單身男人有關係，再正常不過了。

不僅如此，她還是受害者。

她受到葉守恆的脅迫，才會和他有關係。

在那段關係裡，她承受了很多。

她做出這麼大的犧牲，都是為了葉嘉衍。

看，她明明有一個感天動地的理由，但她就是不希望這件事傳到葉嘉衍的耳朵裡。

因為她知道，她的付出和犧牲感動得了天地，不一定感動得了葉嘉衍。

葉嘉衍……說不定還會以異樣的目光看她。

別人怎麼看她，她都不在乎，但是她在葉嘉衍心目中的形象，不能有一丁點瑕疵。

如果林綻顏真的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就不能怪她對她不客氣了！

所以眼下，她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搞清楚林綻顏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瘋子，到底知道些什麼。

這不難。

林綻顏是個急性子，只要她按兵不動，她就一定會自己跟她交代一切。

林綻顏等了許久，見莊雅妍遲遲沒有反應，接著說：“莊小姐，我知道的可是很清楚，現在就看你對葉守恆的事情有沒有興趣了。”

“……”

莊雅妍一聽，表情微微遲滯了一下——

林綻顏為什麼刻意強調葉守恆？為了試探她？

越是這樣，她的反應越要自然。

莊雅妍彎了彎唇角，正想說話，就聽見林綻顏接著說：

“莊小姐，你怎麼不說話？我覺得你對葉、守、恆的事情，應該很有興趣才對啊！”

林綻顏的語氣突然變了，變得意味深長。

她發現了端倪！

她原本不是細心的人，不像江漓漓那樣可以觀察得細緻入微。

巧就巧在，她對莊雅妍實在太有“興趣”了，不自覺地留意著她的每一個反應，自然注意到她的表情突然遲滯了一下，而且很有可能是因為葉守恆。

她只是隨口一說，為了引出接下來的話，葉守恆根本不是重點啊！

還是說，葉守恆這個名字，對莊雅妍來說是個敏|感詞？

葉守恆是莊雅妍的上級，他們沒有工作之外的交集才對啊！

可是，莊雅妍這個反應，很能說明她和葉守恆之間沒有那麼簡單。

她不等莊雅妍說話，再次著重強調葉守恆，就是為了繼續觀察莊雅妍的反應。

林綻顏想著，一邊不動聲色地碰了碰江漓漓的手臂，示意她留意莊雅妍。

莊雅妍先一步反應了過來，說：“葉經理是我們公司的管理層。雖然不是直屬——但他也是我的上司。作為一個下屬，我最不應該關心的，就是上司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