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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裴月華淡淡的言語，金面人也不反駁，也不生氣，只是道:“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經歷過我所經歷過的事情，你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誰不想過安定的生活，誰想每天打打殺殺。”

金面人聲音裡透漏出了一絲疲憊：“其實我也不想，只是有些人逼得我不得不心狠手辣，正如你所說的，在那樣的環境下，如果我不讓自己強大起來，在後宮殘酷的生活之中我還能夠活下來嗎？”

金面人聲音陡然變冷：“不會，你知道不知道，皇后也就是當朝太子的母親，殘害了多少生命？用多少人的血才坐上了皇后的寶座，我並不羨慕她，只是我覺得她很可憐，因為她想保有這樣的地位，就不得不將自己之前的面目隱藏起來。”

頓了一下，金面人繼續說道：“在皇宮之中，相對於皇位的鬥爭來說，生存的鬥爭才是最可怕最兇殘的，因為宮裡的每個人都想要生存下去，都想要變得強大以免被人吞食，如果你想要活到最後，就必須讓自己成為王者，否則，你憑什麼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金面人笑道：“我這樣說並不是想要辯解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並不是天生就心狠手辣的，我也只是被情況所逼，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想要活下去，想要保護我最想要保護的人。”

金面人搓了搓手指：“我知道我的身份最終還是要被揭穿的，而到了我身份被揭曉的那一天你就會明白，我所說的一切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想要阻止一場戰爭，就必須用一另一場戰爭來掩飾。”

金面人眼神變得迷離起來：“如果想要保護一個人，就必須讓自己變成那個人，否則的話，你什麼都做不了，這不是辯解也不是妙論，而是歷經千朝萬代所換來的血淋漓的事實。”

說到這裡，金面人嘆了口氣。

他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幕幕殺戮，他靜靜地閉了閉眼睛，似乎很久沒有和人這麼暢快的聊過了。

在宮裡的這些年，他就算笑，也要保持著一種虛偽的風度。

說實在的，他並不想成為一個陰謀家，他想成為的只是自己心愛的人身邊一個平平凡凡的男人，只是他知道如果他不變得強大起來，那麼，在這殘酷的後宮之中，不論是他還是她心愛的人，都會成為被欺負的物件。

他始終記得母親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如果想要讓自己站起來，就必須用千萬條人的性命來搭橋。

因為沒有哪個人的成功是不沾滿鮮血的，所以要想保護自己，就必須要讓別人不敢小視，否則的話只怕我不到你成人的那一天，就會被別人殺死。

裴月華當然不能理解，然這的確是事實，是千千萬萬人用獻血總結出來的道理。

而像裴月華這樣一種人，這樣一種在現代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人又怎麼會懂呢？

“是嗎？”裴月華冷冷的笑道。

在她現在聽來金面人的這番話就是妙論，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道理呢？

見狀，金面人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懂，我也不希望你能夠懂，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我曾經也很善良而已，但我的善良換來的卻是家破人亡，我的善良換來的卻是別人將我當狗一樣的來踐踏。”

“所以我以後再也不敢善良，再也不敢做好人，因為我知道，所有的事非在你真正強大起來之後才有用，否則你沒權沒錢，再多的道理也沒有用。”說到這裡，金面人不由得不了握拳頭，他又想起了父母的慘死，又想起了自己諸多親人的慘死。

他發誓，他一定要讓那些人血債血償，而且也發誓他要讓自己唯一的親人好好的活下去，哪怕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