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把注意力轉移到秦墨身上,心裡暗恨,先放過洛意一馬,以後有的是機會。
“皇上,”皇后娘娘見皇上神情沉重,若有所思,就立刻扶著皇上去旁邊坐下,親自奉茶,“問道,那便是秦王?”
“是了,”皇上端著茶卻不喝,手指摩挲著旁邊的龍鳳紋路,眉宇深鎖。
“原來秦王長成這樣,倒是清秀俊美。”皇后娘娘隨口讚了一句。
皇上笑了一聲,搖頭到:“我這個皇帝啊,從小就厭惡自己長相。很早以前就以面具覆面,不讓人看他長什麼樣子,我看他這長相也不見得是他真正的模樣。”
“啊,是嗎?”皇后娘娘略微驚訝,但也沒太在意,眾所周知他們大梁國的秦王喜歡以面具覆面,不以真面目示人,就算在御前也是如此。
當然,這也是眾臣在背後非議秦王不把皇上放在眼裡,囂張跋扈的其中一個理由。
“皇上,秦
王為何回宮?”皇后娘娘認真措辭,說得比較保守,其實她更想問,之前不是因為秦王犯事,惹的皇上震怒才被廢除了王位,驅逐出宮了嗎?
現下又怎麼會堂而皇之的跟在皇上身後來到內宮?
皇帝伸手撐著額頭嘆了口氣道:“以前是我誤解了沉耀,受奸人矇蔽,才讓他吃了這麼多委屈啊!”
皇后娘娘更吃驚了,慢慢的望著皇上的:“皇上,您這是……”
皇帝擺了擺手面有疲色說:“不久之前,皇帝進宮與我見過面,我倆之間已經解除了誤解,並且他還以商人名頭,在大宋國臥薪嚐膽數年如今,終於竊取了大宋國的機密,立了大功。”
毫無起伏的一段話,就已經概括了這數年之內,皇上親兄弟之間的腥風血雨,朝堂之中的爾虞我詐,還有這對兄弟的愛恨情仇。
皇后娘娘正經的握著茶杯好久,才慢慢的放下手裡的茶杯,將手藏在桌下,緩緩的握緊,面上卻笑了笑,“原來是這樣,皇上,既然誤會解決了,那便解了你心中結,豈不是一件大好事?”
“是啊,是好事,”皇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玄月如鉤。
“以前是我對她不起,往後我自當彌補。”皇上說這話時,神情可一點都不像歉疚,相反,他眼眸微眯,還有一絲茫然與猶豫,“我只望他我君臣之義,可永世長久。”
皇后娘娘倏然顫抖,乾乾的笑了笑,附和著話說,“那是自然,秦王忠心,一心手為陛下守衛江山,自然會恪守與皇上您的君臣之義。”
皇上點了點頭,望著明月,並未說話。當年之事,如今再說起來,只剩一地唏噓。
不提也罷。
只是不久前,當他在御膳房批閱奏摺時,一轉身卻見到自己同胞兄弟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她幾步之遙,對他遙遙相望,彷彿一抬手就能輕易取他性命。
當時,他是但顫心驚,嚇得差點腿軟。可他眼前的人卻倏然跪下,對他忠心耿耿,訴說這數年在敵國探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