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呼喊聲,其其格一愣,睜大烏黑的雙眸看去,見拓跋暘雙目緊鎖著自己,不由彎起嘴角,向他跑去。
在黑夜中,興許是剛哭過的關係,其其格的雙目水汪汪的,猶如不經意發現的泉水,清澈又活潑。
拓跋暘重新端詳了她一遍,發覺一直跟在身後的笨丫頭,也變得亭亭玉立,帶著草原上獨有的肆意開朗,與眾不同。
其其格跑到他的馬下,見拓跋暘一直看著遠處,不由眸子閃爍著,帶著絲絲的疑惑,出聲說道:“我不該獨自一人跑入樹林的,但之前小琴已經跑去尋人了,為何你們現在才來?”
最算樹林極大,也不該這麼久沒有找到,還好有柳青風及時趕到。
其其格向四周看去,搜尋著小琴的身影,雙眸中帶著堅定,似乎要將此事徹底查清楚。
拓跋暘不由蹙起眉頭,輕咳一聲,掩飾著剛才的失態,目光深邃,沉聲說道:“若不是你耍脾氣,何必如此。”
畢竟是在驛站出事,可終究沒想到驛站的樹林竟帶著野獸。
拓跋暘派人將周圍收拾一番,對著驛站的駐守官,不悅的掃過去,厲聲質問道:“究竟為何有野狼出沒,就連基本都防守都沒有。”
連這基本安全都不能保證,更別說是敵方派來的刺客,這驛站怕是徒有虛表,來應付他的。
駐守官頓時汗如雨下,用衣袖擦著汗水,連忙跪倒在地,低聲認錯道:“回稟可汗,這驛站本是遊玩宮殿改造的,建築華美,一直沒有安排人居住。外面通向森林,怕是攔截的網子破了,才讓餓狼逃了出來,請可汗恕罪。”
駐守官臉色驚慌,深知此事他要承擔罪責,不停的求饒著。
小琴在旁邊站著,不停的抹著眼淚,卻沒有向前一步。
其其格心中懊惱不已,快步走到她的身邊,歉意的說道:“小琴之前是我錯了,或許你現在看來很奇怪,但請接收我的道歉吧。”
小琴一愣,雙眼都淚水止不住,撲倒她的身上,輕聲說道:“太好了,其其格終於回來了。”
兩人手拉手說著心事,臉上不時露出苦惱,其其格蹙起眉頭,疑惑的問道:“小琴,你為何現在才帶著他們來到樹林,是出現什麼意外了嗎?”
她煩躁時卻依舊保持著理智,是順著車輪壓過的小路走上來的,按說不該這麼晚找到。
一提這個,小琴氣惱的摸著腦袋,一張小臉漲紅起來,轉頭注視著她,急聲解釋道:“是有人設計將奴婢鎖了起來,若不是奴婢逃出後找到柳將軍,那想想就後怕。”
小琴看著草地上的血跡,嫩綠的枝葉上滴落著,還有灑落的紅色物體,讓她不由乾嘔起來。
其其格雙拳攥緊,眼中閃過氣憤,冷哼一聲,厲聲說道:“我心中大體知道是誰了,看來她是打算將我害死在外,真是好狠毒啊。”
驛站中,都是從漠北帶來的侍衛,連母親帶來的侍女都是經過檢查的,只有楚瀧是親自被拓跋暘領回來,不少人都對她很是尊敬。
除了楚瀧與她有仇,又剛好與拓跋暘一起同行,她實在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
在驛站裡對她下手,楚瀧也真是大膽。
“其其格,你知道是誰了嗎?”小琴吃驚的看著她,總覺得其其格有些變化,卻又說不上來。
其其格搖頭,正要帶著小琴離開時,被高大的黑影籠罩住,她不由轉頭看去。
拓跋暘筆直的站在她的身後,目光深邃,眼底帶著絲怒意,似乎不滿她的舉動,沉聲說道:“其其格,此番事情既有駐守官的事情,也有你的過失,回去不許出門了。”
回來就於他說了一句話,像烏格一般,簡直不把他放在眼中。
江映雪看著不遠處,氣氛漸漸凝固,拉著柳青風抬起腳步,卻又被他拽了回去,不由疑惑的說道:“先將小琴帶回去,也要將事情搞清楚,否則我是不會走的。”
楚瀧將她們弄得這麼狼狽,差點丟掉了性命,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她。
定先要將此事搞清楚,把楚瀧所做的一切,盡數奉還給她。
柳青風眼中帶著不悅,見她意志堅定,敵不過江映雪,只得緊抿薄唇,輕點了下頭,手上加大了力道,將她的小手攥緊,跟隨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