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風坐下身子，見他如此直接開門見山，懶洋洋道:“對，高大人審問出什麼來。”

高鶴給他沏好茶，放到他面前，垂眸搖頭道:“人雖老，嘴卻硬，若是沒有證據，怕是不能將她定罪，不知柳將軍有何見解。”

他一副頭疼的樣子，扶著額頭垂眸，眼中劃過似陰毒，轉而不見。

柳青風品了口茶，瞥了他一眼道:“高大人恪盡職守，這點小事定早有成見。不過只抓到侍衛，可汗定不會善罷甘休。”

高鶴託著下巴，花嬤嬤就是個麻煩，贊同的點頭道：“我也想過，看來要接著審問花嬤嬤，儘快找到博桑。”

柳青風站起身來，看到他書架上的骨架雕刻品，走過去端詳道：“這倒是很少見，高大人好像不是京城人士。”

這骨架有點奇怪，邊上還刻著字，好像是個名字。

高鶴跟近過去，拿起雕刻品來笑道：“是的，家鄉在流城，父母很不容易。這是我朋友送給我的，擺在這裡誰看到都會驚訝一番。”

柳青風眼眸一閃，和暗衛搜查的一樣，流城是個邊塞小城，緊挨著漠北，一直深受戰亂的影響，現在都快是個空城了。

柳青風面不露聲色，皺起眉頭，輕聲問道：“慶宴上出現亂事，皇上損失了聖顏，高大人認為誰從中作梗。”

說完盯著他，眼中帶著笑意，卻未融化眼底的冰冷，三分冷冽。

高鶴手一頓，將雕刻品重新放到書架上，調整好方向好，沉吟了會兒道：“宴會上誰都有可能，我不敢保證是誰，只是他的手法極其殘忍，去宮中一趟也是考驗了我一番。”

他提起辛者庫屍體一事，臉色變得慘白，捂著嘴想幹嘔，之後向柳青風施以歉意。

柳青風不詳那事，淡然的聽他講完，臉色陰沉下來，厲聲說道：“真是膽大妄為，他們目的就是為了破壞和談，真是下了血本。”

高鶴眼中劃過絲不屑，目的怎麼可能是這個，他看來也一般般嘛。

他握拳捶打在桌上，搖頭冷聲說道：“將慶宴搞得一塌糊塗，讓我這大尉真心慚愧，定會逼著背後之人現身。”

柳青風沉默，沒有放過他言語中的得意，冷哼一聲，看向窗外的寺內，青磚綠瓦，高處懸掛著鐵鏈與繩索，蔓延著肅殺之氣。

不知道江映雪會不會害怕這裡，還好給她了護身符，好讓她安心。

這時，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外面的侍衛喊道：“大人，新來的吵著要見大人，他還未定罪。”

柳青風覺得這語氣有些奇怪，挑眉看去，見他手微微一僵，笑容更是張揚，抬頭示意自己不會多嘴。

高鶴輕輕放下茶杯，歉意的看向他，真不會看時候，走過去開啟門。

侍衛一見他親自開門，一愣正要開口，卻見高鶴的臉色陰沉的嚇人，雙眼帶著兇狠的幽光，說道：“審問時自會見他，想辦法讓他安穩點。”

侍衛抬頭見屋內有雙白青錦祥雲靴，頓時醒悟，被高鶴盯得頭皮發麻，連忙反應道：“屬下剛調來，打擾大人了。”

高鶴雙眸閃過殺意，真是越描越黑，感覺芒刺在背後，即刻收回目光淡淡道：“這有這的規矩，去吧。”

侍衛連忙行禮，向後退去，磕磕絆絆的說道：“是，小的明白了。”

侍衛離開後，高鶴轉過身來，向他邀請道：“柳將軍，我帶你去審問花嬤嬤吧。”畢竟，這才是他的目的。

柳青風估摸了下時間，看來還要墨跡一下，起身走向門口謙和道：“麻煩高大尉了，本將軍也想見識下明理寺的精妙。”

兩人身著華服，與牢獄格格不入，侍衛自覺跟上，悄聲跟在身後。

柳青風迎著冷風，接過遞來的燈籠，見側邊幾個鬼鬼祟祟的影子，瞥了一眼高鶴，不由皺起眉頭。

高鶴是兩手準備，不過她哪有會被這麼容易抓到。

慢步走到昏黃的黑暗中，記起遊蕩在草原上時，像個孤魂不知來自何方，去向何方。

將燈籠湊過去，發現寺中的欄杆都是有精鐵加固，牢房中不少人盯著他，眼中露出嚮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