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敘舊就到這裡吧。”
面具男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輕微的咔咔聲。
他身上的靈氣波動開始攀升,與江夏身上爆發出的靈魂力形成了對峙感。
掀起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將廠房內本就殘破的牆壁震得簌簌作響,更多的碎石掉落下來。
兩個曾經志同道合的同學,如今背道而馳的敵人。
在這破敗的廠房裡,劍拔弩張。
江夏搖了搖頭“沈齊衡,你太喜歡廢話了。”
面具男也是搖頭“那個人,畢業論文被斃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我現在叫做‘餘輝’。”
“我尊重你的選擇喊你江夏,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
“作為灰燼之主的人間行走。”
“也作為人類被燃盡前的最後一絲火光。”
“我罪在一時,利在千秋。”
“三年之內,人類必亡。”
“是我!為人類保留了最後一絲的希望火種啊!!!”
“弱者就該依附於強者啊!!!”
“等了這麼久,你們的人應該齊了啊,還不動手麼?”
餘輝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內迴盪,帶著一種病態的亢奮。
他的目光掃過江夏。
是的。
他自己才是最大的餌。
不然不管是什麼訊息,都不可能將江夏調離出武考的場地。
他只需要拿自己生命拖延時間,直到源境封閉。
隨後,便沒有人可以打斷源境中的儀式了。
江夏沒有立刻反駁餘輝的狂言“我在等人,那你呢,為什麼拖延時間?”
餘輝,愣了一下,隨即張狂地笑起來“因為我在求死啊!”
與此同時,廠房之外,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如同無形的巨浪,一前一後,洶湧而至。
援兵已至,江夏不再多言“麻煩二位了。”
一股氣息蒼老而雄渾,帶著山嶽般的沉重,空氣中瀰漫的塵埃都為之凝滯。
另一股氣息則輕靈而飄渺,卻蘊含著水一般的韌性與多變,又如雲霧繚繞,看似無形,卻無孔不入冷。
整座廠房在四人暴發的氣勢下不堪重負,碎成了滿天的粉末。
一道身影,不高,卻敦實如山。
鬚髮皆白,面板像是老樹的表皮。
穿著樸素的灰色短褂,雙手負在身後。
“山城。”老人聲音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