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倒掛天空,映在無痕深藍的夜空中,照亮人間。銀河中璀璨的繁星,毫不吝嗇將自己的光澤拋灑大地,孕育萬物,一朵粉薔薇在綠葉的烘托下,緩緩盛開,鮮花綠葉如同一對戀人,在星辰下相互訴說彼此愛的誓言。
突然,烏雲蔽月,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天地相接映白大地,伴隨而來的雷鳴驚醒睡夢中城市,一時間狂風暴雨驟然而降,雨點夾雜黃豆大小的冰炮砸向地面,薔薇花與綠葉像似戀人的手,十指緊扣,但卻也難以抵擋住暴雨狂風的肆虐,相繼隨風而逝,化作落紅。
清晨,旭日東昇,鵝卵石鋪成的蜿蜒小路被雨水洗涮的晶瑩剔透,道路兩旁新生綠丫破土而出,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在化作春泥落紅的孕育下緩緩盛開,更加光彩耀人,一陣微風吹散蒲公英,種子隨風飄揚,在蝴蝶的追逐下,落地生根孕育新生,大地一片盎然,一行白鴿飛出高牆,將牆裡人們的嚮往和希望帶向天空。
女子監獄
一棵粉色薔薇,被昨夜的風雨連根吹倒,根莖大部分已經裸露在土壤外面,花葉在陽光的直射下已經開始打蔫。一名正在清掃清潔區的犯人走過來,用手扶了幾下,薔薇依舊無法恢復原貌,根莖受損了。
犯人遲疑了一會兒,一使勁乾脆將薔薇徹底連根拔起,可就在雙手發力的時候,薔薇的刺劃破了犯人的手掌,“哎呀。”
犯人用嘴吸下手指上的血,之後將薔薇橫過來,準備將薔薇折斷,放進垃圾桶。
正在此時,滕穎跑過來,“等等。”
“是。”犯人回答一聲將花遞給滕穎。
滕穎看了下花藤,應該還有救,遂從旁邊的花池邊拿來一個花盆,將這顆奄奄一息的粉薔薇種了進去,幾分鐘後,滕穎起身,拍了拍手,“成了!”
這時候監區長李芸迎面走來,將滕穎叫到一邊,關心問,“小穎,你最近捅過什麼簍子麼?”
滕穎聽聞有些摸不到頭腦,“沒有吧......怎麼了?”
“劉源找你!”
滕穎心中一沉,劉源這個人在監獄裡面的傳聞並不是很好,可以說是極差。
身為主管改造的副職監獄長,芝麻大小事兒,就會大發雷霆,尖酸刻薄令人髮指。被她叫走的人多是凶多吉少,她那扇辦公室的門也被稱為鬼門關。更年期加上離異多年沒人關愛,是一名不折不扣PLUS版本的更年期綜合徵患者,人送外號,“女魔頭”被點名的人通常也是九死一生,在劫難逃。
李芸既同情又關心道:“去吧,注意安全,犯人我先幫你帶。”
“行。”說著將那盆載好的薔薇抱起來,作勢要走,旁邊李芸搶過來,道:“哎呀都這時候了,還拿著它幹嘛,我幫你放辦公室。”
滕穎是典型的領導恐懼症患者,工作快3年了,這一點幾乎沒有什麼改觀,此時她正挪著步,朝行政樓走過去。
辦公室門口
滕穎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努力讓自己既緊張又驚恐的心情平復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後,用手指輕輕的觸碰了兩下這道被稱之為鬼門關的木門。
“噔噔。”
“請進。”屋內傳來劉源略帶陰沉的聲音。
滕穎輕輕的將門推開,輕聲問道,“監獄長您找我?”
劉源坐在辦公桌後,表情嚴肅的批閱檔案,見到滕穎,臉突然一變,笑道:“來坐。”
滕穎很少見劉源笑,更慌了怕是笑裡藏刀。
劉源看滕穎不自然,玩笑道:“怎麼,是不是她們都把我傳成女魔頭了。”
“嗯......”滕穎緊張過度,竟然一時口誤下意識的將實話說了出來,但馬上反應過來,“啊,不是,不是!”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場面瞬間跌入冷點,在錯地點,錯誤人物面前,說出錯的話,這可謂是“廁所裡點燈,找屎了。”
滕穎低頭不語,幾秒種後只聽,劉源道:“把頭抬起來。”
這話雖聽起來很隨意,但在滕穎的耳中卻如同地獄裡面發出來的一般。但當滕穎抬起頭的時候,想象中的那副憤怒扭曲的臉並未出現,轉而是既燦爛又無害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