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高牆遮擋住白日最後一縷陽光,晝去夜來,整個監獄被黑夜籠罩。
監獄辦公室
一名年輕的女犯正站在滕穎的辦公桌前,不停抽泣,她是今天剛從入監教育中心投送來的,三個月的入監教育並沒有使她認清現實,完成轉變,此時滕穎正在耐心的對她進行開導。
一首優美的音樂響起,“很多時候我們都不知道,自己的價值是多少,我們應該做什麼,這一生才不會浪費掉......”
這是滕穎的手機鈴聲,接起電話,“喂?我還有一點事兒,馬上就出去。”結束通話電話。王甜走過來,有些不耐煩道:“下班了,你回家吧,聊的時間不短了,在油鹽不進誰也沒辦法了。”
滕穎看向女犯,她那紅腫的眼泡中盡是挽留,雖然不敢表達但滕穎明白,在談話中她已經受到了觸動,“沒事,我在等一會兒。”
滕穎抽出一張面巾紙,遞給女犯,“哭一次就行了,哭多了既傷心,又傷身。”
之後道:“我知道你在糾結什麼,是企業的高管、高額的報酬、無限的前途。”
女犯聽聞點點頭,黯然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滕穎停頓一會兒道:“我覺得,你現在不應該再去想失去什麼了,畢竟失去的已然失去了,現在是要去想憑藉現有的,能去做些什麼。”
聽這話女犯抬起頭,面帶疑惑,“我還有什麼?”
滕穎道:“你還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樂觀積極的心態和愛你期待你回家的家人。”
“那我能做什麼?”
“用你的健康讓期盼父母親人放心,用樂觀積極的心態迎接改造,爭取減刑,早日與你的愛人、孩子和親人相見。”女犯聽聞,那渾濁的眼眸瞬間清澈了些許,滕穎知道,成了。
但從女高管到階下囚這種角色轉變和斷崖式的落差,欣然接受談何容易,所以點到為止即可,遂起身拿起包,“你要堅信,你失去的一切,一定會另有安排。”
之後對王甜道:“我先走了,幫我把她送回去吧”
“好的。”
當滕穎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謝謝你,騰管教。”
門口
孫玉強此時已經等候多時了。一見到孫玉強,滕穎工作時那副幹練的模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像一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愛不釋手的緊緊地抱住孫玉強,盡情享受孫玉強身上散發的氣息和溫度。
車上
“強,我想跟你說個事兒。”滕穎小聲道。
孫玉強是一個細心的人,一眼就看出滕穎有心事兒,問道:“關於案子的?”
“嗯是。”
停頓幾秒種後,孫玉強道:“穎,之前的事兒,是我錯了,是我格局太小,沒有以一名人民警察的身份要求自己,忘記了我是誰,為了誰,小‘家’想的太多,忽略大‘家’了。”
滕穎明白孫玉強的用心良苦,作為男人頂天立地,壓力再大自己也要抗住,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為難。但那種揪心等待的滋味是多麼痛苦,滕穎自己深有感觸,而今同樣的情況降臨在孫玉強頭上,他只是在用檢討的方式來給自己找一個不得不接受理由來說服自己罷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摯愛、至親赴湯蹈火,但在其位,謀其職,有些時候,你退一步後面就真的沒人了。
“謝謝你,強。”滕穎感動道。
孫玉強擠出一絲笑容,“一定要注意安全,記住無論何時何地,我永遠是你堅實的後盾!”
“恩,我對此從未懷疑過。”
過了一會兒,滕穎拿出信封,“這是地址。”
“什麼地址。”孫玉強滿臉疑惑。
此時滕穎才想起來,孫玉強根本就不知道她們開小會的事情,雖然是保密的但滕穎卻對孫玉強毫不避諱道:“這是呂瑩的女兒的住處。”
“她的女兒不是死了麼?”說罷,孫玉強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聲東擊西。”之後讚賞道:“早就該這麼辦,否則上次就把王熙辦了,前列腺液都坐出來了,到最後還竹籃打水一場空......”
滕穎捂住嘴,“你咋這麼不文明。”
說著便要去拆信封,可被孫玉強攔住,“別拆,回家自己看,這是紀律,早知道剛那句話你都不應該說,幹這行的就是嘴要緊,以後千萬注意。”
滕穎虛心接受孫玉強的建議,“恩明白了。”
之後輕輕靠在孫玉強胳膊上,幸福道:“強,我愛你。”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