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滕穎將提單遞給夢溪,“姐去吧,每人在給發一件。”
夢溪本以為滕穎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正為這事兒發愁,想不到滕穎出去就是為了這事兒,而且從監區長到監獄長不到一小時就批下來了,可謂神速。可她並不知道這是滕穎受了多少委屈換來的,遂豎起大拇指道:“小穎,你真行。”
滕穎擠出一絲笑容,“應該的。”
夢溪看滕穎表情不自然,問道:“小穎怎麼了?”
“沒事兒,跑的有點累。”顯然,現在滕穎還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之後道:“我已經跟監區長彙報了,鑑於咱們特殊,以後洗澡放在7點30新聞聯播之後,入寢之前結束。”
“行,小穎。”夢溪興奮道,別看夢溪工作情緒化,但她在管理罪犯上還是非常走心的,在她們的身上真的是投入了感情。
“還有姐,咱工作壓力大我就不集中將大家叫到一起了,你下監區的時候囑咐下大家,儘量多一點耐心,別總板著個臉,笑也一天,苦也一天,至少不要把咱們自己的情緒傳遞到犯人身上,不利於她們改造。”
“明白!我回頭給她們提溜過來開個小會。讓她們‘微笑服務’。”夢溪玩笑道。滕穎有些無奈,微笑服務?聽起來怪怪的,當然在這裡是不可能實現的,若沒了威嚇力哪兒還有國家機器的效力呢。
當犯人們收到新衣服的時候,興奮之餘更多的是感觸,她們能夠感覺到這位新來的年輕領導真的是在她們身上用心了。醜陋的囚服遠不及T恤美觀,但這一件卻要比T恤穿在身上溫暖的多。一系列的政策,促使滕穎的威望在分監區提升的很快,基本上得到了管教和犯人的肯定。
晚些時候,滕穎翻閱著檔案,正在對號入座,“搞裝修”的叫錢瑞,“甩瓢”亂竄的叫溫曉月,最後的是顧蔭滕穎知道她。從這三個人的表現上來看,應該就是“刺頭”了。
之所以把顧蔭也含進去,是因為當天晚上她的作為滕穎看的門清,她分明就是把自己的工作分攤給了章華,明顯在“欺新”,沒有遭到舉報,就說明她有一定的煽動能力,或者是控制能力,別的監區她不管,但是在自己所轄的監區,她不容忍這種獄霸的出現。
“這三個人的其他情況呢?”滕穎問道。
“錢瑞有些背景,一直受到照顧,上面領導也知道的;溫曉月家境很好,有些地方打點的也明白,超市開放日她都會瘋狂採購,分發舍友,群眾基礎不錯;顧蔭二進宮,老油條挺難斗的。總之三個人各有千秋,有一定的號召力吧,所以分別任命她們各自監舍的監舍長。”
滕穎思索一會兒,問道:“效果呢。”
夢溪自嘲的一笑,“如您所見。”
夢溪知道,滕穎可能是要對這幾個人下手,殺雞儆猴了,“不過......”
“不過什麼?”滕穎問道。
“這幾個人不好對付,會有壓力,畢竟她們只是作風問題,不存在抗改。”
滕穎明白夢溪的意思,是不讓自己得罪人,但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不能怕得罪人就姑息縱容違紀行為,若是她們抗改倒還好,畢竟只是孤立的個人行為,現在她們是有一定的號召力,一定程度上決定整個分監區的風向。
滕穎想了一會兒,道:“這樣,犯人從新分組,把她們三個分一組,調到一號監舍。”
“這不合適吧。”夢溪為難道。
“沒什麼不合適的,由顧蔭任組長。”
“行。”夢溪答應道。
“將溫曉月的消費許可權降級,只能消費一些生活用品,這裡是監獄又不是旅館。”滕穎繼續道。
“直接降不好吧,咱們沒有理由啊。”
“理由,昨天晚上的事兒,還不算麼?這是為她好,從這裡都這樣,出去後還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寄生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