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辦公室
屋內換來一陣咳嗽聲,劉書記使勁的捶打自己的前胸,“有進展麼?”
秘書道:“還沒有。”
“涉事企業調查的怎麼樣了?”
“涉事企業不配合,正在交涉。”
“他們憑什麼不配合!而且這麼長時間了?還沒交涉完,咱們的部門都幹什麼的!”劉書記有些激動。
秘書小心道:“畢竟X公司關係咱們市的財政稅收,所以在這方面很慎重,換句話就是存在多方面的阻力,專案組四處碰壁。”
話音未落,劉書記道:“我說過,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這次得過且過,他們就敢得寸進尺,更加大張旗鼓的做稅務的文章,那些與之同流合的幕後推手就將更加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的侵蝕國家和人民的利益。”
“我馬上安排。”
“儘快找到突破點。”
“是。”
......
女子監獄
一縷紅色的晨光越過高牆,照射在監舍樓上,為這冰冷的鐵窗帶來了些許的暖意。
禁閉室
滕穎坐在床上,木訥的看著前面的牆壁,這狹小的空間裡並沒有給她帶來恐懼,壓抑,更沒有反思,而是一種安全感,一種能夠避人的安全感。來到這裡之後,她怕見人,她怕見到曾經的領導、屬下、同事還有那些管理過犯人。
這麼久,她都在拼命的作賤自己,試圖透過讓自己變成一名小丑來放棄、忘記一些東西,可有些東西想要放棄談何容易,直到現在她還無法放棄尊嚴,接受自己變成一名女囚的現實。她無時無刻在迴避現實,在迴避自己的錯誤。
所以,她害怕陽光,害怕將自己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下,害怕眾人投來的嘲笑、連閔、幸災樂禍的表情。若是有可能,她願意永遠呆在禁閉室內,哪怕這裡是黑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她也不願意走出門外,飽受這陽光的灼燒。
禁閉室的門開了,滕穎緩緩抬起頭,是夢溪。
這是自滕穎入獄二人第一次見面,劉源下命撕破臉皮,但自己卻變成了“鴕鳥”將問題拋給李芸,而李芸又將問題拋給了夢溪,同樣做了“鴕鳥”,作為滕穎屬下兼最好的朋友,夢溪無法迴避,也不想回避,因為大家的初衷都是一樣的,就是更好的保護滕穎。
夢溪看到滕穎後,眼睛一紅,座到滕穎身邊緊緊握住滕穎的手,使勁揉搓她那毫無溫度的雙手,夢溪哽咽道:“小穎你別這樣。”
滕穎面無表情的低頭不語,夢溪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道:“小穎,你有什麼埋怨就跟姐說吧,只要你心裡能夠舒服一點。”
滕穎繼續低頭不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夢溪繼續道:“小穎,事情已然都這樣了,該忘了就忘了吧。”
滕穎哼笑一聲,沉聲道:“忘?”
夢溪非常理解滕穎,也不多勸,“小穎,監獄領導經過考慮決定將你換到一分監區服刑。”之後表情放鬆道:“到了那裡,咱們姐倆什麼都好說了。”
滕穎將頭緩緩抬起來,當夢溪直視滕穎眼睛的時候,心中不覺一顫,曾經那雙明澈純淨的雙眸已然不見,轉而是渾濁疲憊和絕望。
此時滕穎臉上露出一絲輕蔑,操著陰陽怪氣的口吻道:“升官了啊?看樣子我果然是罪有應得,耽誤了這麼好的幹部。”
夢溪並不在意滕穎擠兌自己,而是滕穎現在的狀態,要比自己預想的糟糕很多,她起身走向門口道:“穿好衣服,跟姐走吧,從這裡呆久了對身體不好,那邊我給你安排了一個陽面。”
滕穎像沒有聽到一樣,坐在床上一動沒動,夢溪停住腳步,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我哪兒都不去。”滕穎低頭沉聲道。
走到門口的夢溪又一次回來,輕聲道:“小穎,姐理解你,但在這裡得服從命令,所以......”夢溪怕傷了滕穎的自尊,所以說的很含蓄。
聽到這裡,滕穎微微仰起頭,“你是說犯人必須服從命令吧,所以你現在命令我?”
滕穎是夢溪的領導,雖然滕穎比自己小,但她卻被滕穎的領導魅力深深感染,對於這個小妹妹,夢溪是心服口服,馬首是瞻,對於滕穎的決策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