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孫玉強失去一隻手臂,而且當時子彈進入身體,造成肺部的損害,日後出獄,必將是滕穎的累贅,從哪個角度考慮,劉源都不可能接受孫玉強。
但此時又沒有什麼的藉口,這些天滕穎都在加班練習,強行留她下來又怕影響到她的積極性。
劉源乾脆拿起電話,打給一監的朋友常元峰,“老常,幫我忙......”
剛掛電話,文藝團的女犯們來了,滕穎跟在隊伍中,此時她很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因為,就在剛剛,負責文藝團的管教讓滕穎承擔今天演出主持,同時,她也是開場舞的主跳。
這讓劉源有些措手不及,責備之話險些破口而出。
而那名管教竟湊到劉源身邊,看那表情,顯然是在邀功,卻不知道她這弄巧成拙了,劉源算是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只能希望那邊做的周密一些。
滕穎站在,眼睛看著車內,恨不得馬上就要坐上車,這是入獄以來第一次出去,她想看看這幾年外面的世界變成什麼樣了,最主要的是她太久沒有嗅到過自由的氣息了。
這時候管教拿起名冊,道:“現在開始點名,滕穎。”
“到!”滕穎大聲回答後蹲下。
“劉晴”
“到!”劉晴選入文藝團的時間要比滕穎長,她的基礎很好,今天隨隊一起去演出。
點到名字的女犯依次蹲下,當最後一個人完成後,管教像劉源請示,劉源點點頭,“出發吧。”
“起身,依次上車。”
滕穎和劉晴站成一排,上車前管教道:“你們第五排。”說罷拿出手銬,還未等帶,劉晴請求道:“我這左手不舒服,我申請戴在右手上。”管教答應一聲,將手銬戴在兩個人的左右手上。
開始滕穎不明白,等到上車後才發現,這樣自己可以靠窗,劉晴伸出調皮的小舌頭,滕穎小聲道:“謝謝啊。”
第一監獄與女子監獄相隔很遠,貫穿整個靈市,此時大巴車行駛到了市中心,正值高峰期,車行進的很慢,車身上囚車兩個大字格外引人注目,來往的行人都不覺得抬眼望車內看。
玻璃的顏色不是很深,車內的一切都被看熱鬧的行人收入眼底,在座的人不覺將頭埋下,生怕被熟悉的面孔認出來。
滕穎並沒有迴避,她看著窗外,不覺陷入深思,這車窗之外,卻是她遙不可及的世界。
哪怕就這樣讓她暴漏在眾人之間,只要能夠讓她下車踩一踩這闊別已久的土地,她都會毫不猶豫的走下車,嗅一嗅這自由的空氣。
但顯然,這都是不現實的,想到這裡,她無奈的一笑,將頭埋在了座椅靠背上。
晚些時候,大巴車在停在了一監的大院裡,滕穎跟著隊伍去了準備間,在那裡換衣服化妝。
臨走的時候,她對劉源道:“監獄長,我不會讓您失望的,看我表現吧。”說罷,快步離開。
劉源看著滕穎的背影,心中暗歎,輕聲自語道:“孩子,這一次,我可能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