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好好說!”李鐵柱聽得素衣女人哭得悲痛,雖是不肯人進屋,可是臉上的慍色收起,反而勸慰起來。
外面的喧鬧聲引得裡面的人也紛紛跑出來,其間也有葉曉瑩。聽得說話聲間,便知有麻煩。叮囑琥珀不得出門後,方才來至門口。
“芳月,你告訴他原委,讓眾人都知道她們家的藥會吃死人的。”
有人低喝一聲,芳月這才擦著眼淚,嗚嗚咽咽地說了起來。
他的夫君前幾日精神不濟,渾身無力,於是前來救醫,葉曉瑩診斷出來慢性病症,開了不少的藥,可是才吃三日,便一命嗚呼。
她說罷,又嚎啕大哭起來。
葉曉瑩上前開啟遮面白布,滿臉的絡腮鬍子,一臉的兇相,這副尊榮在病人當中並不常見,依稀有印像。
“你現在想起來,是你醫的吧,你就是庸醫,害得我守寡,害得我的孩子沒有爹,你賠我的夫君!”
她突然發力,上前推了葉曉瑩一把。
李鐵柱早已經伸手接住了她,同時暴喝道:“好好說話,何故胡亂推人?”他聲音洪亮,如同驚雷般在耳畔炸響,芳月不覺後退一步。
待站定後,突然醒悟過來,她哭得更兇,“各位評評理,哪有這般對人的,做錯了事情還想著欺負我一名弱女子,各位得為我這個弱女人作主,伸張正義啊!”
若不是她胡亂的推娘子,李鐵柱何至於兇她,眼見她賣弱,李鐵柱漲紅了臉,上前一步時卻被葉曉瑩拉在身後。
葉曉瑩對他不住地搖頭,旋即溫聲道:“有話好好說,死人暴露於此,總歸不敬,不如先舉辦喪禮,至於其間的緣由,再慢慢地商議。”
芳月重重地哼的聲,面上全是不屑,“你自然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是世上並無此便宜事,若無說法,不單是今日,就算是明日,後日,我們也會再來。”
葉曉瑩瞧著她哭泣並無半分悲痛,也不知道是否真是他的夫君。
眼見圍觀的人愈來愈多,葉曉瑩便令人進門。在李鐵柱抗拒時她反倒輕輕一笑,有如投入波心的日影明麗,“醫師嘛,見多生老病死,並無忌諱。”
只不過,她揚長聲音,向著眾人,“都說死者為大,再如何也要入土為安,夫人的君夫死去,卻不肯令他的靈魂安歇,反而令其遺體如此四下招搖,這真的是他所願?”
芳月面色慘白,身後也有議論聲音,畢竟誰也不希望有天自己也會落得如此的地步。
“一派胡言,若是他死得不明不白草草下葬,他才會怨恨奴家。”
既如此,停放在院中時,不少的病人紛紛地退避遠處,以免沾上晦氣。葉曉瑩瞧著他的面色,正與他來時一般,面色蠟黃,臉龐也毫無扭曲,好似走得並不痛苦。
葉曉瑩回去後,很快翻出他的就診的記錄,將上面的藥重看了一遍,方才放心地將方子展示給眾人。
“因他瞧著雖是彪悍,可是卻是久病的身子,我開的都是溫補藥,並無一味虎狼藥材,這張方子,你們可以過目。”
百姓們雖不大懂,可是與他們尋常所服並無二致,瞧著確實並無大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