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春詩,來的卻是更為厲害的九娘,還有兩位長輩撐腰,葉曉瑩只覺得頭大。對於身邊的人,依舊冷淡。
季晏之不得不放下身段,軟言寬慰,足足哄了半個時辰,葉曉瑩才漸漸地釋懷,“果兒快三歲,也該開蒙了!”
他點了點頭,“近日我也曾經向父親提起過,齊國公家中請來的先生學識淵博,恰巧所收的是一群年幼的學子,果兒的年齡相仿,將他送去便是。”
“是上次生日不曾送請柬的齊國公?”
季晏之點了點頭,旋即爽朗地笑道:“一封請柬你還耿耿於懷啊,後面不是讓人請了我和父親嗎?那天還喝得醉醺醺的!”
他撓撓頭,有一絲難為情。
葉曉瑩的目光早已經偏向別處,齊國公府明顯針對,單單在事後通知季晏之和父親,卻越過作為當家的自己的,怕是流言蜚語作祟。
神色黯然,微微地擰眉。
季晏之柔聲寬慰道:“外面流言不必去理會,我們知道便可。齊國公為人正直,和父親雖然在朝堂上唱對角戲,可是二人早已經惺惺相惜!”
“和父親交好的人人品也不差!”葉曉瑩微微地頷首。
將軍生性豪爽,季晏之頗為崇拜,在府中以來,季晏之比任何時候都開心自在,軍營裡面曬得黑如煤炭,他依舊開心。
果兒拜師之事,季晏之拍著胸脯攬下來。
離府之前,他悄悄道:“先是春詩後是九娘,若是我們順著她往後將無寧日。”
葉曉瑩嗔了他一眼,“這是內宅之事,無需你來操心!專心前去為父親分憂吧!”將他往外推。
他眉眼含笑,一動也不動,悄聲說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是一意孤行,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話音才落,他立即轉身飄走。
葉曉瑩怔在原地,咀嚼著他話語當中的意味,眼前陡然一亮,緊追幾步,頎長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花徑的盡頭。
唇角微微地揚起,回到翠軒堂,小蝶早已經歸來正在焦灼的等待。
將門關上後,她便一五一十地告訴葉曉瑩,“奴婢外出打聽,九娘是由寡母帶大,自小父親過世,使得她心如瓷器一般的脆弱。
原先說的人家都是嫌棄他們不夠成熟,無法令她安心,才拖至二十多歲依舊待字閨中,為人恥笑!“
原來有著戀父情結呀,葉曉瑩本來煩惱不堪,只覺得無處下手,這樣一來倒是天作之合。
“少夫人,笑什麼呢?”小蝶偏著頭,黑亮的眼睛滴溜溜的直轉。
“沒什麼!羽夫人恐怕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雖然靠近季晏之,可他願意翻牆離開也不可與自己逗留,九娘幾乎成了笑柄,就連午膳之時,只躲在房中不肯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