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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徐真踏河收服人心

徐真本想著嚇唬這些野虜一番,沒想到就這麼輕易將慕容驍的下落給詐了出來,心頭頓時大喜,表面卻雲淡風輕,眉頭微微一皺,繼而朝烏烈等人擺手道:“吾既受神啟,必不使爾等受那豺狼與刀劍之害,爾等且引我回營,待本尊替你們處置了那狼子,權且消災避禍。”

凱薩沒見過徐真裝神棍的樣子,看著他那誇張的表演和野虜漢子們一臉虔誠和篤信之態,心頭不由竊笑,卻又不敢發作,只是默默覺著有趣得緊,再看徐真,卻又像個頑皮孩童一般,讓人不忍覺得可親可近。

這些牧民聽徐真這位神使要幫助他們消災祈福,又願意去處置慕容驍這個兇主,心頭自然歡喜,然而烏烈卻為難起來。

他們的部族很小,平素裡只能依附慕容部,才獲得了賴以生存的一片草場,這也是他們不願意得罪慕容家,任由慕容家每年抽調族中青壯去從軍的緣由。

如今慕容驍與三四十輕騎突然來訪,大肆呼叫族中珍貴藥物,甚至讓族長的嬌妻親自服侍他們,他烏烈的女兒也被拉到營中為慕容驍等人處置傷勢。

烏烈是個勇士,若果他只有孤身一人,勢必要跟慕容驍決鬥死戰,然而他們卻需要兼顧到整個部族的利益,情非得已,他們絕不能也不敢與慕容家撕破臉皮。

他跟其他人一樣,都在徐真的身上看到了希望,但他也很清楚,無論神使還是神蹟,都只能為他們帶來勇氣,而不能帶來力量,徐真再如何神通廣大,也只有他和凱薩兩個人,又如何與慕容家抗衡?

諸人見得烏烈久久沉默,不敢回覆葉爾博,心中憤懣不已,他們都是青壯少年,他們都是族中未來的希望,他們早已厭惡活在慕容家的壓迫之下,徐真的到來,無疑是他們宿命的轉機,這是火神的旨意!

這是火神派遣了葉爾博,啟發他們燒盡過往的屈辱,才能迎接新的生活!

凱薩生於草原,長於草原,對草原上各部的勢力非常清楚,見得烏烈如此作態,聯想到慕容家平素風格,很快也就理解了這個黝黑漢子的難處,她附耳于徐真之後,悄言其中蹊蹺關鍵。

徐真聞言不由一聲輕嘆,臉上毫不掩飾心中失望,搖了搖頭,拂袖作勢要棄眾而去。

眾人皆有不忍憤懣之色,那銀狼少年郎卻猛然站直了腰桿,臉色堅毅,咬牙朝徐真說道:“葉爾博慢走!胤宗願意追隨葉爾博!”

這名叫胤宗的少年帶著自己的銀狼,不顧族人錯愕的目光,快步跟上了徐真!

他從小與狼為伴,在以狼為圖騰的部族之中,他的身份地位可想而知,可他非但沒有養尊處優,反而沾染了狼性,堅韌不屈,自由桀驁,早已受不了慕容家的壓迫!

徐真與狼相鬥之場景,引火成烈刀之神蹟,屈指召烈焰之偉力,無一不在這位少年郎的心中烙下了永難磨滅的印記!

徐真的所作所為,就像為這個少年開啟了一道門,讓他看到了另一個世界,多彩繽紛,自由自在,充滿了夢想的氣息!

他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對自由的嚮往,讓徐真不由為之動容,他本想借機離開這裡,回到高坡之上,再讓張久年突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慕容驍和那三十多騎兵,可現在,他終於要用到自己的秘密佈置了!

他朝胤宗投去讚賞的目光,而後拍了拍後者的肩膀,朗聲笑道:“好一個狼血赤子!待本尊取來薩勒之水,為爾洗去凡俗囚困,好讓你如狼豹一般奔跑,如鷹隼一般翱翔!”

徐真在胤宗身上掃了一眼,見得他腰間有個牛角銀壺,也就伸手一抹,手指卻早已暗夾手刀,將壺索切斷,那銀壺自然落入他的手中。

這本是幻術之中常用手法,然則到了這些野虜眼中,卻成為了又一樁神仙手段!

徐真也不以為然,單掌端著銀壺,一步步走到河灘邊上,而後貼著水面,慢慢走向了河心!(注1)

“這...這不可能!”烏烈猛然驚起,一如晴天驚雷擊中了他的靈魂,看著徐真一步步行走在水面上,就好像下凡的神使一般,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對於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胤宗看著徐真的背影,突然流下了眼淚來,他彷彿看到了上天在肯定他的選擇,是上天在堅定他追求自由的道路!

當徐真從河面走回來之後,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上,他將銀壺中的水灑在眾人的身上,而後怒喝道:“都給我起來!”

眾人如醍醐灌頂,猛然站了起來,卻見得徐真抓住胤宗的手,高高舉起,面容凜然而高呼:“人生而自由,何人註定要跪拜祀奉他人,何人又甘願當牛做馬!”

(注1:水面行走魔術,很多魔術師都表演過,推薦克里斯安吉爾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