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拄著柺杖,維克托沉聲道。
“這些應該有更大的用處。”他的聲音很輕,就像那些大病初癒的人,但語氣卻格外的堅定。
他蹲下身,伸手挽起一些花瓣。
粉色的花朵在他手中盛開的豔麗。
但只是片刻,花朵中所蘊含的魔力結構便因為物理形式的變化而瀕臨崩潰,很快就在他手中如煙火般消失。
“人們也應該有些享受的權利,我覺得這些花挺好看的,在巫師有餘力的時候,創造這樣——”歐文揮動魔杖。
那由純粹古代魔力構建的花朵隨之奔流。
慢慢在空中匯成一條河流——花海。
“享受?”維克托透過他那呆在左眼的魔法透鏡瞥了眼歐文。
金屬柺杖在大理石上重重的敲擊,發出鏗鏘的聲音。
“魔法師的使命是探索,探索世界更加美好的辦法。”
“你覺得,這個世界美好嗎?”
他的微微傾斜的身體,顯得異常的高大,“不要辜負你的天賦,歐文。”他說:“當你有了改變世界的能力,就要有更偉更遠大的志向。”
維克托的聲音十分輕,他並不是在用一種訓教,或者是教育他般——高高在上的口吻說著這些。
他平淡的聲音,就像是在闡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就像是明天該吃什麼——這般的平淡。
“你的天賦,是你母親用生命換回來的。”
維克托從他的身邊走過,“如果你死之後,這個世界沒有一絲絲的改變,那麼你就應該感到羞愧!”
他平靜的說道,眼角有著一絲不可查的哀傷。
意外的,歐文沒有駁斥他,或者是開玩笑將這沉重的氣氛擊碎。
在面前這個男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純粹的氣質,不同於他認識的其他巫師,哪怕是鄧布利多。
老校長可沒有改變世界、造福人類的想法。他只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霍格沃茨。
維克托他比任何人都要純粹,彷彿是某種理想的化身。
而格蘭傑小姐,她在深深的望了眼,那美妙絢爛的花海後,毅然的將視線轉向那個神秘的男人。
眼睛裡閃過光。
不自覺的,格蘭傑小姐邁開了腿,跟了上去。
理想——歐文沉聲著,他們真的能改造世界嗎?
幾人繼續向前走著。
迴廊的兩側不再是粗糙的石壁,而是覆蓋上了一層藍色的寶石般的彩雕。
可能是黃金,亦或者黃銅。由它們牽絲作畫的在彩雕上繪出一幅幅歷史的圖畫。
他看見有巫師高舉魔杖,周遭山地天翻地覆。
他看見有勇者手握寶劍,獨自面對成山的妖魔。
他看見有不似人類的生物,從湖底獻出寶劍,將其交給身穿盔甲的男人。
他的手指輕輕地在浮雕上面劃過,在牆面上殘留的古代如尼文字依然灼熱。那震撼人心的強大力量千年未曾消亡。重重審議,無比是在說明,這裡是最強大巫師的聖殿,埋葬著可能存在的偉大奇蹟。
————
三人繼續向前走了十幾分鍾,終於才將這回廊走完。
這個地下密室內的空間大的超乎想象,歐文猜測想要在裡面走一個來回,可能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城堡裡半個小時都足夠他從八樓的天文教室溜達到海格的小屋了。
所以這個面積顯然很不正常,應該是施了無限伸展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