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靖松笑了,他將手搭在白子年的肩膀上,搪塞道:“苡歌怕是擔心湯涼了就不好喝了,急著給父親送湯呢!”
白子年只好笑道:“令妹還真是孝順。”
拐過長廊,珠兒不禁回頭看了兩眼那位白公子,忍不住在雲苡歌耳邊說道:“小姐,你說這都春天了,那位公子還穿著狐狸毛大氅,也不嫌熱?”
“他可能是身子弱吧。”雲苡歌敷衍地說道,她實在不願意去想白子年的事情。
白子年這人,身子確實是不大好,病怏怏的。
“父親!”雲苡歌走進書房,珠兒在外面等著。
“父親,女兒做了銀耳蓮子湯,父親要不要嘗一嘗?”不出雲苡歌所料,他父親果然愁眉苦臉地坐在桌旁,看著空蕩蕩的桌面。
昨天晚上,這裡還鋪著那一幅名畫,才過了幾個時辰,那畫已經不屬於他了。
“哦,歌兒來了,父親正好有些口渴了。”無論雲庭信的心情有多麼的不好,他都不會把脾氣發在女兒身上。
雲苡歌將湯碗端給雲庭信,隨後拿出來兩張畫紙和兩支筆,坐在雲庭信的身旁:“父親,既然父親如此喜歡那幅畫,我們又見過真跡了,不如我們憑藉想象來畫一畫?父親敢不敢和女兒比試比試?”
雲庭信聞言眼前一亮,頓時來了興致:“好,好,比就比,為父難道還怕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不成?!”
“好,那就一個時辰後,讓大哥二哥和三姐來評價一下,兩幅畫的構圖、色彩和細節!”
“珠兒,準備計時!”
雲庭信一掃眉間的陰霾,將湯碗裡的湯和銀耳灌下肚後,搓了搓手,點燃了檀香,計時開始後,開始專心致志地作畫。
……
三日後,雲府收到了白家遞來的帖子。
雲家在朝中是保持中立的態度,老侯爺也時常教導家裡的男兒們要做純臣,所以這些宴會、請帖,雲府並不會挑挑揀揀,只要對方是真心實意地邀請,侯府的人都會去。
因為白家比較特殊,是朝廷特意賜的府邸,大房大爺雲庭信和二房二爺雲庭堅有些拿不準,便去了老夫人和老爺子的院子裡去請示。
“庭信、庭堅,這次你們帶著妻兒一起去白府看看吧。”雲老爺子說道,他身形高大,腰桿筆直,精神矍鑠,頭髮黑白參半梳的整整齊齊。
雲老夫人也點點頭表示贊同:“庭信把白家的禮退回去了,這次若是在不過去捧場,怕是要得罪人了。”
雲府二房雲庭堅聞言很是驚訝:“大哥,你把白家的禮退回去了?!”
雲庭信看了弟弟一眼,說了句你不懂便不再搭理他。裡頭的利弊他女兒已經給他分析過了,所以他並不後悔,而且,三天前和女兒比畫十分有趣,沒想到這小丫頭的畫技已經如此純熟了。
雲庭信和雲庭堅在老夫人、老爺子的院子裡說話,雲苡舒和雲苡歌在宋氏的院子裡頭說話。
“三姐,你做的這個虎頭鞋可真好看!”雲苡歌歪著腦袋看她,她每次做女工的時候神情都十分的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