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藥後,雲苡舒的臉色慢慢緩了過來,身上的紅疹子也漸漸淡了。
關老夫人這才放下心來,吩咐丫鬟們好生照顧她。
娟兒洗了熱毛巾,一點點擦著雲苡舒的臉和手,又往她的嘴裡餵了幾口溫水。
關老夫人去了前廳,關瓏、關磊和向氏默默地跟在後面,心裡直打鼓。
到了前廳,關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命貼身的尤媽媽去請了關家的族老和長輩。
長輩們分別坐在兩側,關老夫人將今日的事情挑要緊的說了,隨後看著諸位,語氣沉重:“關狄,你們也知道,自從亡妻離世後,一直未娶,如今好不容易娶了雲府嫡女,卻鬧出這樣的事情。”
“先不說關府大房沒有嫡系子孫,關狄膝下只有蓉兒一個丫頭,若我那兒媳婦真的出了事,雲府會善罷甘休嗎?”
二房當家的關嗣業率先打破了沉默,皺著眉頭問道:“大嫂嫂打算怎麼處置?”
關老夫人嘆了口氣:“都是關家的兒女,我也不捨得重罰,可若是今日心軟放縱了她們,恐日後再做出這傷天害理的事情,整個關家都要遭殃。”
“依我看,各打二十.大板子,送到莊子上去,禁足一個月,跪在佛堂裡抄佛經,懺悔己過。”
二嬸嬸祝氏驚訝地張了張嘴:“這處罰的是不是太重了,畢竟,關狄媳婦沒什麼大礙,不是已經吃了解藥?”
關老夫人不悅地斜睨了她一眼,這話她也說的出口?非要鬧出人命,才肯罷休?
關瓏聞言坐在地上就哭了起來,若是被趕出了關府,她在夫家更是抬不起頭。向氏開始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去哪裡住她無所謂,可她最怕疼要挨板子,她肯定受不了。
看著二人的樣子,長輩們一臉無奈,關家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人?
諸位長輩你一言我一語地又是一番商議。
最後,等場間都安靜了下來後,關老夫人轉頭看著關瓏、關磊和向氏,聲音沉穩不容置喙:“昨日,佛祖顯靈給我託夢,你們幾人的命格和祖宅相沖,所以才會鬧的家宅不寧,今晚就搬到莊子上去住吧,以後也不必再回來了。”
“到了莊子裡要時常拜佛上香,反思己過。”
關瓏驚地瞪大了眼睛,可她貼身的陪嫁丫鬟處理藥粉藥丸的時候被抓個正著,她也無話可說。
關磊倒是沒什麼所謂,只要他老婆和他一起過去,他每天都有飽飯吃就行,向氏癱坐在地上,滿臉都是鼻涕眼淚,還好不用挨板子了!
她想著雲苡舒那虛弱病態的模樣,心裡一陣後怕,還好她沒死,不然,她就要賠命!
她轉頭狠狠地剜著關瓏,關瓏這個賤人!給她這麼毒的毒藥,這是要害死她!等到了莊子,天高皇帝遠,她定要她好看!
此事定下之後,眾人便散了,關瓏頹敗地低著頭被婆子拖了出去,向氏則是被丈夫關磊拽了出去。
這邊雲府聽到動靜,也是擔憂著急的不行,雲苡歌寬慰了宋氏和雲庭信一番後,立刻讓珠兒準備馬匹,她沒讓車伕套馬車,騎著馬疾馳去了關府。
見到床上躺著的雲苡舒,她這才放下心來,因為從症狀上來看,三姐中的毒是她出嫁前她給她專門配置的毒藥,想必是她故意而為之。
再看看哭的眼睛腫的像是核桃一樣的娟兒,她雖然哭哭啼啼的,可眼底並沒有悲傷之色,還衝著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她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到了傍晚,昏迷的雲苡舒總算是醒了,雲苡歌端過來一晚熱乎的小米粥,一口一口地喂著她喝。
“三姐,你這招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