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都的隨從高武,四處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樓上,雲苡歌和宋青嵐等人也打量著四周。
“掌櫃的,你們這裡明明有許多空客房,為什麼不讓我們住?我們又不是不給錢?!”
高武指了指二樓敞開窗戶的幾間客房,將一袋子沉甸甸的銀子扔在了掌櫃面前的櫃檯上。
“客觀,這……”
掌櫃的面露囧色,後悔方才沒有早些將客棧的大門關上上鎖,今晚怕是遇到了難纏的客人。
雲苡歌和宋青嵐不想如此難為人,準備轉身往門口走,去找其他的地方住,宋搖光揹著一個大包袱,跟在二人身後。
闕都卻是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盯著掌櫃看,一副等她給一個說法的模樣,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是啊,不是有這麼多空客房?”
“實不相瞞,今日是有貴客將這小女子這客棧包場了。”麗娘解釋道。
“包場?也不看看你面前這位爺是誰?包場的人給了多少?我們給雙倍!瞧不起誰呢?!”高武又從懷裡掏出來幾張銀票,怒氣衝衝地拍在桌子上。
闕都依舊不發話,薄唇抿著看戲。
雲苡歌見雙方如此僵持著,對闕都說道:“不如我們去別家看看吧。”
“要去你去,外面那麼冷,我可不想再走了。小爺我吃不了苦,半點苦都吃不了。”
闕都說著搖搖頭,拉開椅子坐下,長腿抬起搭在櫃檯上,鞋底衝著掌櫃,鞋底的黑泥混著融化的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乾淨整潔的梨花木櫃臺上。
麗娘無奈,客棧的夥計不多,對方來者不善,而且派頭不小,看來不能來硬的趕人走。
“喂,你沒看到外面天都黑了嗎?要是願意耗,你自己在這耗著吧!”
宋青嵐瞪著眼睛眉頭緊鎖,她緊握腰間的大刀,若不是有求於他,她早就動手了。
雲苡歌按住她的手,若是想走近路儘快到藥王谷並順利進去,她們還真得跟著闕都,不能把他撇下。
正在幾人僵持著,氣氛中的火藥味兒越來越濃的時候,樓上傳來兩個男人的說話聲。
“父親,外面下雪了,這在滇南可不常見,我們出去看一看。”
澹臺煜城身穿純白色對襟長衫,衣襟上繡著金色的絲線,袖口處鑲嵌著兩枚金色的玉石,腰間束著一條金色絲線的腰帶,烏黑的頭髮用嵌玉白金冠束起,貴氣卻不張揚。
他身旁是他的父親澹臺鴻振,老人頭髮灰白,精神矍鑠,眼神銳利精明,笑容慈祥和藹。二人的身後,跟著侍衛肖七。
“喂,小子!就是你們包場?!”高武不悅地衝著樓上喊道,指著他們。
澹臺煜城的目光從他父親的身上往下移時,一眼就注意到了樓下站著的穿著翠綠色大氅,帶著白色毛絨帽子,容貌絕美,身形凹凸有致的雲苡歌,他驚訝地說道:“冥……雲妹妹?”
“煜城大哥?”雲苡歌也十分詫異,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
隨即一想,若是他們回滇南,便都是南下,方向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