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裡竄起來的火苗,就像是此刻他心中的怒火。他一想到此刻雲苡歌和別人在一起,就恨不得立刻出現在她的面前。
“王爺?”湛嶽嚇了一跳,王爺怎麼發了這麼大火?
湛嶽的餘光瞥到火盆裡還沒有燒乾淨的畫,猜測可能是和這畫有關,忙讓管家派人去跟著那送畫之人,同時去準備快馬。
“放心,我瞧著那人神色不大對,王爺近日又沒有訂過畫,那人一走,我就讓人跟著了。”管家說道,他常年在冥王府,接觸的人和事很多,察覺出了反常。
湛嶽瞭然,準備好一切後又回到了書房。
“我離開京城一段時間,你看著書房別讓人進來,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我在休息。”玄冥趁著夜色翻身上馬,湛嶽關好書房的門窗,囑咐幾個看到玄冥離開的下人,任何人不得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
“王爺放心,屬下就守在書房,等著王爺回來。”
按照北楚律法,玄冥這樣的身份的人要是離開京城,需要得到陛下的允許,可玄冥想立刻馬上就見到雲苡歌,也顧不得那麼多。
夜色漸濃,京城外的官道上響起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
次日清晨,卻夜梅早早地就起來洗漱打扮,穿上淡粉色的衣裙,戴上宮裡貴人賞賜的白玉蝴蝶髮簪,上了胭脂和口脂後,去廚房端了早膳到玄冥的書房。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玄冥的反應,聽說昨天晚上,王爺發了好大的火,只可惜她住在另外一個院子,並沒有看到裡面的情形。
“王爺起了嗎?我來給王爺送早膳。”卻夜梅衝著湛嶽客氣地一笑。
“卻姑娘請回吧,王爺心情不好,不想見人。還有,以後這種送飯的事情,就讓廚房的人做,不勞煩卻姑娘了。”湛嶽抬起一隻手臂,攔在門口。
“不如,讓我進去給王爺捏捏肩,唱唱曲,興許王爺的心情就會好了。”卻夜梅側身走到另一邊,抬腳就想推門進去。
湛嶽依舊攔在門口,二人僵持著誰也不讓。
“就在門口唱吧。”書房裡面傳來玄冥冰冷不悅地聲音。
湛嶽渾身一僵,回頭看了一眼,可門擋著,什麼都看不到,他詫異裡面為何會出現王爺的聲音,明明昨晚才送王爺在城門關閉之前離開,在見到王妃之前,不可能這麼快回來。
卻夜梅也是一愣,隨即面露喜色,這可是一個絕佳的在玄冥面前表現的機會。
她將托盤放在一旁,站直身子挺直了脊背,嚥了幾下口水,清了清嗓子後捏著嗓子唱道:“鬧花深處層樓,畫簾半卷東風軟……春歸翠陌……芳菲世界,遊人未賞,都付與、鶯和燕……風流雲散,羅綬分香……”
她的聲音又細又尖,偏偏聲音極大,恨不得讓附近十里八鄉的都聽到。湛嶽想逃卻又無可奈何地守在門口,只好絲毫不給面子的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唱的很好,下次不要在唱了。”
屋內,冷漠至極的聲音打斷了卻夜梅的高歌,她訕訕地閉了嘴,臉色燙的發紅。都說男人喜歡聽曲兒看舞,怎麼到了她這裡反倒是不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