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熊府連門房身上的衣裳都是用的京城裡上好的料子,手指頭上竟然還戴著一枚玉戒指,嘴巴里有一顆大金牙,闊氣極了。
他不禁好奇,這京城裡還真是有神醫了,牙掉了還能用金子換上?
他在大量門房的時候,熊府的門房也在上下打量著他,眼神不屑,不知道又是哪裡來的窮酸書生,想到這裡來找門路。若真是公子的朋友,哪裡用的著在府門口等著?若是提前約好了,公子的隨從會提前告知門房,將人恭恭敬敬地客客氣氣地請進去。
門房知道此人並不是公子的朋友,而是那些想攀關係的官員中的一個。便推脫說公子不在府上,請他改日再來。
鄭仁悻悻地想走,可他在府門口忽而聽到了熊高飛在裡面大聲喊著,讓廚房快些做吃食,他要餓死了之類的話。
鄭仁再次折返回來,恭敬禮貌點頭哈腰地說道:“勞煩您進去通報一聲,我是真心誠意地過來道歉的,還帶了熊公子喜歡喝的美酒。”
“您看,這美酒可是排了好長時間的隊,起了個大早才買到的。”鄭仁一臉的和氣,從袖子裡掏出銀子塞進了門房的手裡,舉著手裡的酒讓門房看。
門房將銀子拿在手裡,掂量掂量後將銀子收進了袖子裡,挑挑眉摳了摳牙,卻依舊沒讓鄭仁進去。
鄭仁看著這門房收了銀子還不辦事,目瞪口呆卻又毫無辦法,沒法子他只好回到府上繼續想法子。
這熊府是萬萬不能得罪的,無論如何他都要當面向熊高飛道歉,哪怕是他再打自己一頓,他也認了,只要他不因為自己而開罪鄭家就行。
鄭仁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府上,迎面看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妹妹皺起了眉頭,他和大哥每日為了這個家忙的腳不沾地,鄭燕燕倒好,從不想著為家裡分憂,日日出去招搖顯擺、胡亂花錢。
“你怎麼身上的脂粉味道這麼濃?穿的五顏六色的成什麼樣子?你是鄭家的孩子,出身書香門第,怎麼身上半點風骨、半點書香氣都沒有?”
“平日裡沒事的時候,多在房間裡讀些書,不比你出去逛首飾鋪子、胭脂鋪子強?”
“怎麼,穿的鮮豔一些,用上些胭脂香粉就是沒有風骨了?讀書有什麼用?你和大哥讀了那麼多書,如今不還是被人瞧不起,背地裡被人說是窮書生?”
“還有那宮裡的娘娘們,不也都是為了得到陛下的歡心和寵愛,打扮的珠玉滿頭的,瞧不起誰呢?”
鄭仁揉了揉眼睛,這幾日因為熊高飛的事情他幾夜都沒閤眼:“你不好好在府裡待著,出去就是和那些不正經的青樓女子混在一起,吃吃喝喝,我們是書香門第,沒有那麼多閒散銀子揮霍。”
鄭燕燕撅了撅嘴,看著鄭仁手裡拎著的酒,心裡不屑,自己買這麼貴的酒還責備她亂花錢,她哼了一聲:“爹孃不幫我張羅婚事,我只能自己出去多看看了。不然,我可真就成了老姑子了!”
二人的對話並不愉快,就要不歡而散的時候,鄭燕燕忽而想起來上回他哥在狩獵場和人打架的事情。
“對了,哥,你猜我今天在如意樓碰到誰了?”鄭燕燕故意賣關子不說話,等著鄭仁問她。
鄭仁只好耐著性子問她遇到了誰,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在如意樓碰到熊大公子了,就是上次和你打架的那個,他身旁還摟著一個脂粉味兒比我還濃的姑娘,聽那賣胭脂的小妹說,好像是蒔花館的楚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