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音塵看了一眼青衣,青衣從衣櫃裡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裡面放著六個顏色不同的香囊:“兒臣知道,父王的衣物都是王后準備的,兒臣的香囊怕是沒有父王身上的好看。”
蕭音塵垂下眸子,乖巧的讓人心疼。
一旁的青衣在心中驚呼,原來主子還有這樣的一面!她總算是明白了主子所說的做戲做全套是什麼意思。
“你有心了,你是孤的兒子,你做的東西,孤又怎麼會嫌棄呢?”西涼王慈愛地摸了摸蕭音塵的頭,想來這孩子也是可憐,那麼小就沒有了親孃,在北楚為質多年,定是受盡了白眼和委屈,才會如此小心翼翼。
“既然回到了國都,回了自己的家,日後再也不必過寄人籬下的過日子了。缺什麼少什麼,只管和孤說。”
蕭音塵露出一個好看的感激的笑容,聲音卻有些清冷:“謝父王。”
說著,他拿出一個和西涼王衣袍相配的香囊,系在了他的腰間,送著他出了寢殿。
行禮恭送,看著人走遠,蕭音塵立刻收起了笑臉,揉了揉發酸僵硬的脖子和臉頰。
青衣端過來一盆水,服侍他好好洗了洗手。
“聽說,匈奴派了人去北楚。”
青衣點頭:“匈奴送了公主去和親,北楚皇帝把兩個公主,一個送進了廣王府上,一個送進了冥王府。”
“都是如何應對的?”
蕭音塵看著窗外的天空,若有所思。
“廣王連夜離開了,冥王府倒是沒什麼動作。”青衣想不明白,按照冥王妃的性子和手段,早該把人趕出去了才對。
“傳信給我們留在北楚的暗探,盯著二人,有什麼疑點立刻透露給冥王府。”
“可這樣,我們的暗探很容易暴露。”青衣滿面愁容,主子每每遇到冥王妃的事情,就會失了分寸忘了權衡。
“快去吧,若是沒有玄冥,我此刻還在北楚為質呢。”
青衣在心裡嘆息,轉身去傳遞訊息。
……
西涼王出了蕭音塵的寢殿,回到議事廳,看著那些奏摺,心煩意亂,索性拎著酒壺,去了皇陵。
他原本在封地為王,可國都的皇兄忽然病重,一道聖旨讓他繼承王位。
如果當初,皇兄沒有忌憚他,他是不是就不用送兒子去北楚當質子了?
他從來就沒有過起兵造反的念頭,佔山為王的日子不知道要比一國帝王瀟灑痛快多少倍。若是皇兄沒有那般多疑、憂思過重,是不是也能活的久一些?
帝王至尊,天下沉浮。
可這要付出的代價太多了,兒子不像兒子,老子不像老子的,非要以君臣相稱,非要勾心鬥角,非要爭個你死我活。
西涼王將酒灑在地上:“皇兄,你在地下還好嗎?會不會和我一樣孤獨?”
……
另一邊,北楚皇室內,過年期間,皇子們可以進宮探望。
離王進宮給萬妃請安,見母妃愁容滿面,離王疑惑:“母妃,可是有心事?”
“你父皇怕是要立太子了。”
萬妃聽說了年前朝堂上大臣們的提議,也聽說了皇帝有意冊封太子,而且人選已經定了。
“這是好事啊!母妃為何如此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