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雲苡歌和玄冥打算雲遊四方,出行前在山上擺了酒宴,宴請親朋。
雲家、宋家、梁家人陸陸續續過來,幽靜的山谷中頓時熱鬧了起來。
宋遙光深吸了一口氣,感嘆道:“這山上的空氣就是好啊!”
雲靖柏摟著梁千蘭,仔細看著地上的石子路,生怕她摔倒:“你懷著身子,慢點兒走。”
自從雲靖柏護送梁千蘭回京城的途中受了傷後,梁千蘭幾次派人送藥到雲府。宋氏瞧出了端倪,旁敲側擊地問了兒子的意思後,知道二人情投意合,便準備了豐厚的聘禮,去梁府提親。
兩家很快就辦了婚禮,成了親家,京城內又多了一對有情人。
粼粼碧水,絲絲垂柳,陽光照在玉蘭花的肥大的綠葉子上,鳥兒在樹上吟唱。院子裡已經擺放好了兩張桌子和幾把竹藤椅子,上面放著當季的水果和蔬菜,旁邊還有兩個正在烤肉的小爐子。
幾人坐在藤椅上看著周圍優美的景色,等了許久都沒見到玄雲安和玄雲寧兩個小傢伙,雲苡歌讓嬤嬤去把人帶出來,不想,嬤嬤快步走過來一臉的為難:“王妃,小郡主和小世子又從狗洞偷偷溜出去了!”
“狗洞不是都堵住了嗎?”
嬤嬤無奈道:“山上時常下雨,雪獒和銀狼也時常回來,這狗洞堵上沒幾天,就又被挖開了!”
雲苡歌無奈道:“三姐,還是蓉兒和言兒乖,你瞧瞧我這兩個孩子,也不知道隨了誰,一天都不老實。”
說著,她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玄冥一眼。
雲苡舒得意地揚了揚頭:“那是,也不看看你三姐是什麼人!管孩子,就不能太寬容了,你得有方法,有計謀,有手段。”
說到狗洞,雲苡舒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幽幽地說道:“小時候,你可壞了,明明比我矮一頭,還要換上我的裙子爬狗洞出去,害的母親以為是我偷偷溜出去了,莫名其妙地罰我不許吃飯。”
她這個人沒什麼別的特點,就是愛記仇,誰要是得罪了自己,她能記一輩子,時不時地都要拿出來說一說。
雲苡舒向來是說起話來,得理不饒人的。
正得意著,娟兒急慌慌地來找雲苡舒:“夫人,蓉姐兒帶著言哥兒上樹掏鳥蛋,兩個孩子下不來了!”
“怎麼回事?!在家裡還好好的,怎麼出來了反倒這麼調皮?”一個沒看住,就鬧出事情來,雲苡舒在自己妹妹面前丟了面子,起身就往二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嘖嘖嘖,蓉兒和言兒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嘍!”
嬤嬤還在一旁等著雲苡歌的吩咐,她看了一眼樹下正和珠兒說話的錢遂:“錢遂,裝扮成人牙子,把這兩個調皮搗蛋的抓回來!嚇唬嚇唬他們,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私自跑出去!”
錢遂愣了一下,隨即歡快地道:“得嘞,屬下這就去扮上!”
自從玄雲安出生後,他沒少被這個小世子玩弄,別看他年紀小,鬼主意是多的很,他負責守著他保護他的安全,可玄雲安為了能出去,屢次將他耍的團團轉。
……
院子外頭的岔路口,錢遂穿著一身粗布衣裳,頭抹了鍋底灰,嘴唇上黏了大鬍子,擋在了兩個娃娃的面前。
他語氣森然,表情詭異地說道:“叔叔這裡有糖糕,要不要和叔叔走?”
玄雲安和玄雲寧拍手叫好:“好哇!”
錢遂將糖糕遞過去,帶著兩個孩子往樹林的深處走,正琢磨著要怎麼嚇唬嚇唬這兩個孩子的時候,玄雲安忽然開口了:“錢遂叔叔,你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裡啊?!”
玄雲安面板白嫩,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錢遂腳步一頓,驚訝道:“你,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玄雲安無語,將糖糕塞進嘴裡:“錢遂叔叔,你知不知道你很喜歡掐腰抖腿啊?這動作,一看就是你嘍!還黏了一個那麼醜的鬍子,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
錢遂心裡暗罵小兔子崽子,面上還是恭恭敬敬的:“世子,郡主,得罪了!”
他怕二人跑,這兩個狐狸變的小人精,若是一個往東跑,一個往西跑,他肯定抓不住。預判了二人的動作,錢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拎起一個,將二人拎回了院子裡。
玄雲安和玄雲寧被提溜到了雲苡歌的面前,頓時收起了面對錢遂時的囂張模樣,低著頭主動承認錯誤。
錢遂氣的臉紅脖子粗,瞧著這兩個小娃娃這麼小就學會看人下菜碟了!珠兒見他這模樣,端過來一碗水遞給他:“喝口水消消氣,可別氣的厥過去。”